他明明知林申折是故意这么说的，但就是在这狭窄到连翻都困难的废墟里，他觉得安全可靠，迷之自信地认为或许半个小时或者一秒便能重见天日。

    人一旦有了安全，心就会变得轻松，此前的尴尬一扫而空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会来这儿？”沈坠忍不住问。

    “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？”

    林申折始终没什么力气，虚弱得嘴都是苍白的，但还有心开玩笑：“可能是……梦游，梦到了你面前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沈坠嘀咕，“那你倒霉，活活被砸醒的。”

    林申折扯了扯角，眉微压，慵懒惬意：“没关系，至少真的见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沈坠的脑袋被林申折的臂弯拢了拢，后脑勺枕着的地方温又柔。

    少年垂睫，把那呛人的泪意偷偷憋了回去。

    片刻后，他重新看向林申折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不来，现在指不定多逍遥快活呢……你现在肯定悔得都青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是有后悔。”

    林申折的左手轻轻地探沈坠的，看他有没有受重伤，沈坠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“后悔没早一回来，这样你就不会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沈坠冷嘲：“早一回来又怎么样？你还能未卜先知？”

    林申折终于蹙了蹙眉：“章孔刘不会带小孩儿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沈坠的耳朵臊得慌，无语，“我都多大了，你能不能别像以前那样把我当小孩儿看？”

    林申折挑了挑眉：“那应该把你当什么看？”

    沈坠了膛，傲地吐两个字：“男、人。”

    狭窄的空间里，林申折的沉默震耳聋。

    沈坠黑脸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林申折幽幽：“男、人？”

    沈坠抬了抬：“有问题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就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