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他还穿着从前的衣袍，但却显得异常宽大、佝偻，整个人几乎就剩一个骨瘦嶙峋的架了。

    黑夜中，只他瘦削的面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睛亮得吓人。

    我对上他的睛。

    但我看不懂他这时看我的神。

    我第一次发觉神也能如有实质，我说不他此刻的神，但若我当真是凡人，这神或许也会叫我心有所波动。

    可惜我七六早在成神后被抛却一空。

    半晌，他没有说话，他看到我上的伤，我却始终读不懂他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我问：“你来什么？”

    我不知他是如何从自己的牢房来到我这里的。

    我作为重要嫌疑犯被严格控起来，任何人不得靠近，他却能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偷偷来这里看我。

    他眸沉沉看着我的在外的伤，我想我此刻应当是遍鳞伤，毕竟我几乎无法动惮了，字面意义上的。

    我忽而见夜中他眸中似有晶莹闪烁。

    若非夜太，我或许能很好判断那神是否是真的心疼。

    但转念又只觉得荒谬，我都将人害成这样了，他现在没上来给我一刀都算好的了，如何还能有对我有什么怜惜。

    他低去，没有回答我的话。

    我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在帮我解开我的手脚上的镣铐。

    他何时还有这样的技巧，只见他拿了一小小的铁丝，尝试了好几，额角都了薄汗，好一会儿才终于开了一只脚铐。

    那脚铐落的时候，他似乎摸索了我脚腕的血痕。

    我见他还想去开第二只，问他：“你要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已经被判三日后问斩，你若想报复我，大可现在来，不必这般弯弯绕绕。”

    我已然有些不耐。

    他听得此话，果然停顿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