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希瑶疑惑，“可是村里从来没传他抠门的名声。”

    “你大爷爷不在吃穿的上面抠。他是一门心思想着多攒钱，多置办田产。考科举是要大价钱的。咱们家为了供你爹读书，一百亩好田全个净。你大爷爷家只有五十亩田。他怎么舍得！”张老太了解自己亲哥哥的人品。

    张希瑶微微一惊，她家有一百亩良田，为什么大爷爷家才五十亩？听阿爷的语气，大爷爷也不是浪费的，不可能卖田的举动。她心里这么想就这么问了。

    张老沉默好半天，才告诉她实，“当初你太爷爷临走的时候，给我们两房分了家。因为你爹读书有天分，需要的钱很多。所以家里一百二十亩良田，我得了一百亩，他得了二十亩。这宅也是分给我。你大爷爷觉得你太爷爷偏心，从此就跟恨上我了。咱们两家从此就断了来往。”

    张希瑶总算明白了。这古代分家向来分得多。一百二十亩田，大爷爷居然只得了零，难怪他会生气。

    难怪她爹没了，村里传“命里没有，求也没用”的恶毒话。想来村里人也替大爷爷抱不屈。

    张希瑶沉默良久劝，“阿爷，兴许大爷爷会同意让石念书呢。他那么嫉妒你，但是咱家砸了一百亩田，也没能得到好结果。他要是给石供来了，这不是等于向你证明，他才是张家最有息的孩嘛。兴许还会想：太爷爷当初偏疼错了人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不中听，张老脸有难看。可是他也没有责怪孙女，他沉默良久，不太确定，“他会这么想吗？”

    “兴许吧。”张希瑶也不确定。人跟人是不一样的。有的人气大，非要证明自己，有的人却是天大的事都不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张老却是站起来，背着手在屋里溜溜达达，最终他站不住了，“不行！我要去问问先生。”

    说完急匆匆走了。

    张老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时辰。已经炖得烂。夏也把油条都炸好了。张婆的被也好了。

    陆氏已经把馒都重新好，疙瘩汤也都煮好。就等着张老回来，好开饭。

    张老是背着双手回来的, 一直低着，像是在地上找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