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县李柏、富平李因笃和“海大儒”李颙，并称“关中三李”，为天士林所景仰。

    关中三李，都没有仕于满清。但是，他们的弟，大多成了大清的官员。

    读书，不为官，难真的是为了陶冶么？

    玉门的时候，就见一位相貌清癯的中年人，穿一袭灰袍，正端坐于堂中。

    “弟玉，拜见师叔大人。”玉很知礼的揖到地，行了师门之礼。

    “嗯，起来吧。”何昌的脸上并无喜，淡淡的说，“我本无教你之意。只是，当年我欠了汝师一个人，必须要还给他罢了。”

    玉心里明白，何昌说的是真心话，不容置疑。

    不过，玉来求学，为的不是何昌的喜，而是学到中士的诀窍。

    据汤炳所言，何昌从县试开始，一直到会试，都是前两名之一。

    只是，殿试的时候，因为何昌的老师是顽固不化的李柏，是被大学士明珠和索额图联手挤了三鼎甲的宝座，成了二甲第一名的传胪。

    这超级学霸，必有独门的应试经验！

    “弟欠师叔的人，他日必还。”玉也很直接，并没有说什么一日为师终为父的假话。

    “不必了。”何昌显然对汤炳怀有怨气，直接就堵住了玉的嘴。

    玉早就修炼成了，脸可比城墙厚得多，本就不怕骂。

    他拱手：“受恩者不忘报，乃是人的本分。”

    “呐，这是老夫的荐书，你且拿去吧。”何昌很不客气的说，“我这里事务异常繁忙，且地界狭窄，就不留你了。本地九华书院的山，乃是老夫的故，你且先去他那里寄读一段时日吧。”

    玉一听就懂了，何昌这是要让他先接受九华书院的考验，再视况决定，是不是要教他？

    文人嘛，最喜搞这故意刁难人的把戏。此前，从汤炳的上，玉已经领教得很多了。

    “多谢师叔。”既然何昌故意想刁难，玉也不想装孙了，应战也就是了，谁怕谁呀？

    何昌端起茶盏，却没有喝，明摆着是要端茶送客了。

    玉丝毫也不生气。有本事的文人嘛，难免有些臭脾气，完全可以容忍和接受。

    想当官的人，脸不厚，受不了气，趁早别惦记官了，不如回家红薯去算了。

    玉早就得了汤炳的指，送钱送人，何昌肯定是不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