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靖帝的底其实好了，只可惜，成天吞服丹药，反而短了寿。

    老四在河南理了善后理事宜之后，接了康熙发来的上谕，让他和玉甭回扬州了，直接去江宁见驾。

    上谕里，直接罢了河南巡抚汪灏的职，却革职留任了张鹏翮。

    老四叹息：“张鹏翮擅治也，便宜他了！”言外之意，张某人的治专，帮了他自己的大忙。

    玉微微一笑，并没有说什么。皇帝安排的人事，臣岂可妄议呢？

    从兰县到江宁去，第一站便是归德府。

    归德府，就是现在的商丘市。

    在前明时期的归德府，人才辈，有“满朝文武半江西，小小归德四尚书”之说。

    另外，河洛大儒，修《明史》，谥文正的汤斌，就是归德睢州人。

    归德知府杨沉主持的接风宴上，玉惊喜的发现了几没有吃过的菜。

    其中，最是味的一菜，便是北湖糟鱼。此鱼，味郁而醇正，骨酥刺烂形不变。

    玉有些好奇的问杨沉：“此鱼味不错，不知是何法？”

    杨沉抚须轻笑：“此鱼，必须选取北睢县北湖特产的鲫鱼，宰杀之后，留鳞。锅底放箅，将鱼的尾相，层层码放。鱼锅中间留一孔，放盐、料酒、姜片、葱片、酱油、醋、椒、茴香、大料、桂、桔、汤。锅底旺火加，烧开后文火慢烧，用扫帚蘸黑面酱、糟、黑酱，每隔半个时辰在鱼的周抹1次，共抹4次。三个时辰后停火，晾凉后即成。不瞒玉大人您说，糟鱼通常须文火慢炖一夜，次日凌晨锅。燃料以木柴为佳。吃糟鱼最好凉，锅即吃，味极鲜香也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，一位绿裙婢女，端上来了一碟切好了的羊片。

    杨沉笑着介绍说：“玉大人，此名唤垛羊，相传起源于前明时期的宁陵县四大名吃之一。其作法就是把整羊煮烂了，然后挤压，码成一垛，吃时用刀削成薄薄的片。您请看，这羊泽浅红，薄的透明，味鲜香，甚是可也。”

    他介绍吃给玉，纯属是没话找话说。因为，老四不喜和陌生人多说什么，一直冷着张脸。

    玉一看就是随和之人，杨沉便主动找玉搭上了话，免得现场的气氛太过于尴尬了。

    除了这两菜之外，玉觉得，宁陵的徐家火，也算是酒的好菜了。

    等散席之后，老四捧茶笑：“亏你好耐心，陪着杨沉鸹噪了半天。”

    玉笑而不语，他的这本事，其实是驻京时修炼来的。

    皇帝拉偏架

    从归德府发，经亳州、蒙城和怀远后，玉和老四抵达了大名鼎鼎的凤府。

    凤府，因是朱明的龙兴之地，曾辖十一州，几乎包括了半个安徽省的地盘。

    即便在朱棣迁都北京之后，凤府的地位，仍然仅次于北京和南京。

    本朝之后，凤府的地位，一落千丈，只辖了五州十三县之地而已，隶属于江南安徽省的凤颍六泗。

    住了馆驿之后，用罢了晚膳，老四手捧茶盏，笑眯眯的说：“凤所辖之怀远县，乃是年亮公的祖籍之地。”

    说句心里话，不是老四主动提及，玉压就没注意到，年羹尧竟然是凤怀远人。

    这是老四第n次在玉的跟前，提及年羹尧了。

    玉心里有数，老四依旧贼心不死，想拉他四爷党。

    老四故意屡屡当面提及年羹尧，就是想激起玉的好胜之心。

    可是，玉并不是莽撞的十七岁少年郎，而是积年老官僚了，他岂会受激上当？

    “恭喜表哥收了这么得力的门。”玉故意装了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