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容敛着睫去看他白衬衣前的血迹，又看了看商务车旁着罩作医护人员打扮的年轻女，顿时明白了戚裴此时现在这里的胡闹。

    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，直到后来，连亲昵都所剩无几。

    戚容屈起膝盖，半跪在了戚裴面前，仰看坐在椅上的男人。

    戚容还沉浸在后怕中，嗓音发着颤地喊他：“大哥！”

    他脸上依旧没什么反应，只是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，像在确认什么，戚裴任由他看，苍白的勾起一抹笑的弧度。

    云在集聚动，风雨来。

    他伸一只手，极轻地抚上戚容的面颊，“没小容是在担心我吗？”

    后传来了一声迟疑地呼唤：“戚裴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戚容曾听宅中的佣人闲聊时说起，戚裴很像他过世的母亲。

    可后来，温柔的少年便一变了。

错了一瞬，又定住。

    他想把脸上的手拨来，却被戚裴握。

    刚到戚家时，他叛逆又缺乏安全，不听那些宅中佣人的话，总是喜到跑，每每都是戚裴牵着他的手将他领回去，坐在他边看着他一一吃完了儿童餐。

    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浑是伤的人，却还在安抚面前衣冠整洁的青年。

    既看前的成熟男人，也看那个在记忆中快要模糊淡忘的清瘦少年影。

    然后奖励般地笑着摸摸他的。

    戚容迈开，一步步向他走去，最后，走到男人面前停了脚步。

    他早就将戚裴当作了家人。

    可尽如此，他也从未想过会失去戚裴。

    戚容仰起脸，两只手搭在扶手两侧，声线涌动着克制：“大哥……你哪里受伤了？”

    那时的戚裴刚升中，英俊面容温和，边的笑总是恰到好，是骨里显来的温柔。

    戚裴散的额发被得胡飞舞，透过发梢隙看着面前的青年，脸上的笑不变。

    路空旷，带着气的风猛烈卷起路边的草粒和芦苇，血腥味被冲淡，青草和土腥了鼻端，浸了戚容艰涩呼的腔。

    戚裴没动，只是手掌眷恋地挲了几面前青年的脸颊和耳后。

    戚容了一浮着浅腥的空气，他压了不合时宜上涌的绪，动了动僵麻的。

    明知肩上的责任重担才更为重要，可此时他却只贪恋这一温。

    这样放肆地顺应自己的心意，是前所未有的事。

    又是这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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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戚裴结动，低低地应了一声，痛鲜明，可心上却前所未有的舒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