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钟，霍也终于幽幽转醒。

    黑暗中依旧伸手不见五指，让人一瞬恍惚他是不是还在家里，本没有走大门，而沈御的现，也只是他的一场梦。

    霍也习惯地适应了会儿黑暗，眸光聚焦后才发现四周的设施大不相同，房间的主调由纯白铺陈，整洁、宽敞，空气中是医院独有的消毒的味，熟悉但难闻。

    不是家里，这显然是一间病房。

    痛有所缓解，舒服了不少，霍也意识想伸展一胳膊和，耳边却响起冰冷而带着警告的声音，——“别，动。”

    霍也吓了一，偏眸去看。只见沈御趴在他病床边，脑袋枕着自己的手臂，吐这两个字之后，才缓缓地抬起来，里有血丝。

    大概是睡得很不好，沈御七八糟地翘着几炸开的，有凌又分外潦草的冷酷，只掀开一半，睫分明，看他的神像看一个错事的孩。

    霍也轻轻眨了眨，两人对视半晌，他才开，说：“你好，我有想喝，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沈御没说可以，也没有说不可以，抓了抓炸的发，认命地起去倒。

    霍也又说：“少爷，会用壶吗？你可别把自己到了。”

    沈御也不回，“闭嘴。”

    杯递过来的时候，霍也已经自觉地把床摇坐起来了，他从小到大医院没少来，只要不是伤得太重都能自理，不麻烦别人。

    沈御把床的台灯打开，黄的光线不算太暗也不至于太过刺。

    霍也垂眸慢慢喝，沈御就坐在病床边的那张陪护椅上，问：“你就不打算解释吗？”

    一杯喝得见了底，胃里熨帖许多，霍也放好杯，没有回视沈御盯的，语气平淡地说：“你帮我垫付了医药费对吗？我会还给你的，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