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想再狡辩几句什么，却听面前的沈御倏地闷哼一声，随即失去意识倒在他上。

    霍也大惊，“沈御！”

    他一探少年的鼻息，然后抬。

    “别这样看着我，过去了而已。”衣柜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，男人拧着眉嫌弃地把十八岁的自己给扒拉开，冷笑着了手腕说。

    霍也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二十九岁的沈御自然是更成熟的，但也更霸了，连自己的人都抢，他接来的话让霍也差儿真的报警，“我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
    “一是你跟我走，这样不温柔的小孩儿是不能给你幸福的。”他低声蛊惑般的说，指腹在霍也上的破了，很是心疼的样。

    “二是要么我把他死。”

    撒那样地，“要么，让我留在你边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不行。”

    男人一顿，“为什么不行？”

    霍也尽量平静地说：“虽然我不知你的世界里我发生了什么，但现在的我知，一码事归一码事，一旦错过了就是错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那个我无法原谅你，那么我可以替他原谅你。我原谅你的傲慢，你的蛮横无理，你的很多时候可能会忽略我的受……但同时我也请求你的原谅，原谅我的言，没能陪你走到曾经承诺过的永远，可是你应该知的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他了。”

    沈御听到这一句，表蓦地变得很痛。

    “你今天跟我说的所有，你说你已经变得足够温柔，但真正想要听到的那个人，都不是我了。所以你现在想给我的一切，其实都不是属于我的，而你只是想把遗憾弥补在现在的我上而已。你当然是沈御，却不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——我原谅你。”

    霍也叹息说：“但我永远不会接受你了。”

    沈御脸煞白，像被打了一拳，很不愿相信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，通红着望他。

    这句以后，沈御不能再欺骗自己，因为他恍惚有心慌的觉，说明也意味着这场梦终于要醒来了，画面开始渐的朦胧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……”霍也心一疼，捧住他的脸碰了碰额，“我的错，不是故意要丢你。”

    沈御哽咽着说：“骗。”

    “你个混，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。”

    霍也吻掉他的泪，轻声说：“是我，是我的错，我原谅你，也请你再原谅我一次吧。”

    “再原谅我一次吧，少爷。”

    沈御从不知，霍也怎么能对自己说这么残忍的话，“好好活着，别为我伤心，我只是在另一个世界和你幸福着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让我幸福的，对吗？”霍也太了解他会什么了，“好好活着，就当是为了我。”

    沈御难以平复来，“可是你不在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，我永远在的。”

    霍也说：“只要你我，我就无不在。”

    猛地睁开，一切都消失了，沈御怔怔望着黑漆漆的天板，久久回不过神。

    天还没亮。

    也或许在他的世界里，再也不会亮了。

    沈御没有打开灯，走洗手间，第一所看到的就是镜里的那个自己。

    他突然就很嫉妒，委屈地觉得很不公平。

    这十二年来，有过无数次寻死的念，却在最后一个晚上了这样的梦。

    沈御不敢死了，于是他只能继续痛苦地活去，因为这样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和霍也才可以幸福。从此以后，他连看到镜都心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