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适时地低，笑容也变为了自嘲，“我早该知的。”

    “应许，你还年轻，不应该被我这样的人耽误。”应允似乎想上前拉近他们的距离，但最终还是狠了狠心，越过了应许，径自走了宅。

    应许也果断转跟上，廊的灯光一盏一盏地亮起，应允的影被拖得很，应许就踩在他的影里。

    “可是我愿意啊，先生，我连‘愿意’的资格都没有了吗？”应许锲而不舍，也恰到好地服着。

    应允停住了脚步，“如果我现在真的只有十九岁，那么你的愿意会更真实可信些，但现实是我比你年十九岁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个年纪足够你的父亲，也足够把你这涉世未的小孩骗心肝脾肺，你所谓的愿意，不过是受了一个场老骗的哄骗，而这个老骗又恰恰对你有养育之恩，让你只能‘愿意’，没办法‘拒绝’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。

    应许忍不住笑，这笑声突兀又刺耳，不是十九岁的应允还是三十七岁的应允，都不会违背底线去他，但在另一意义上，应允又最他不过。

    “好啦，好啦。”应许宽着被他气得浑发抖的应允，上前没脸没地搭上应允的肩膀，“我服从你的安排，小叔叔，明天就去上学报。”

    他在应允面前从来板正作得很，不论是装乖还是装怪，像这般吊儿郎当的倒从未有过，他自自然然地叫了“小叔叔”的称呼，面对应允的疑惑也没退却，反而大着胆拍应允肩膀。

    “说来你可能会打我，实际上你真的只是我监护人，和我没有别的关系。我本来没打算骗你，谁让你自己说我是你金丝雀来着，我也就顺推舟，圆了这个谎。”

    应允面上的僵缓和了不少，那带着悔意的红掌印因为恼怒更生动鲜活起来，“那你怎么不早些澄清？”

    话刚一，应允就意识到了什么，立噤声，应许无奈地破：“你一医院就在‘试探’我啊，我谨遵医嘱，只能顺着你来，谁知顺着顺着，玩儿得有大。”

    应允甩开他的手，气呼呼地往前走几步，不知是气他还是气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