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看见飘到牢门前穿着制服的人，通呈死寂的银灰，包括法宽檐的帽。

    “我要把你还当小孩看，会跟你说这是一个另类的游乐园，完成一定任务就能刑满释放。”应允放轻了声音，他觉察到应许绪平复，小心翼翼地把脸贴上应许膛，“但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，这都不想听完，是嫌我啰嗦？”

    “好的官，您受累了。”应允一骨碌地挣扎坐起，冲着牢房门外颔首行礼，应许抓不住他，便只见他跟条泥鳅似的到了门前，“您这边还有没有止痛的药，我人刚刚苏醒，被伤病困扰得行动都有些困难……”

允蹙着眉笑，“只是现在的条件，没办法给你用最好的治疗手段，所以你现在没什么外伤，伤一大堆，最好别动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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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应允，我又不是小孩了。”应许嘟嘟囔囔地说，“我知我们会面临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10996，10997，外有东西给你们，放门了，若有丢失，监狱概不负责。”狱卒并不是大嗓门，公事公办的女中音在走廊与牢房间平稳开，距离隔得太远，应许只瞥见她帽底波浪卷的栗发。

    “这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是，每采集矿石提炼一吨黑铁，就能够减刑一年，不过本来犯人也是无期徒刑，且现在矿脉黑铁量极低，能依靠这法减刑狱的犯人至今没有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白……舸竞？”应许迟疑地确认着。

    “不过我们现在是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，被发到第五星系边缘的b1431卫星城，也就是这里，挖矿服刑。据我了解，b1431是有一定年代的监狱星了，它曾经盛产机甲所需要的黑铁矿，资源衰竭后被政府划定为监狱星，将无期徒刑的犯人放来挖残留的矿脉。”

    应允话匣打开了，明明嗓音沙哑得不行，还伴随着压抑的咳嗽，但他还是持保持着平和的娓娓来的姿态。

    应许去蹭应允的手泪，瓮声瓮气地问：“那你呢？你有没有受伤？”

    “哪有。”应许轻车熟路地撒，“你歇歇嘛，狱卒……监狱的官会给我们喝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和狻猊都在保护我，我就受了儿外伤。”应允由着他蹭，“多亏了白官，狻猊休眠的最后一刻，她驾驶机甲赶到，把我们救了炮火围困中。”

    那人脚步很轻，应允没有察觉，但应允察觉到应许的异样，自觉地闭了嘴。

    应许不了太剧烈的动作，抓住应允落床上的手环，都耗费了他不少力，只能地看着应允哈腰地跟人讨要药品。

    应允顺着他蹭的方向拭泪：“嗯，除了她，那谁有那么大面，能从层手里免除我们死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