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光洒在窗台上，书页轻轻翻过。

    她坐在一张木椅上，手里捧着一本心理学期刊，眉微蹙，像是在读得很神。光穿过窗洒落在她发丝上，温柔得几乎让人误以为时间会为她而静止。

    他站在不远，看着她。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。

    她的发丝落在耳后，那个无意的小动作，却让他几乎握了拳。

    他太熟悉了。那是她还是苏浅浅时，每次思考困难数据、推导论文结构时习惯的动作。

    那个动作，是她的，是他无数个日夜里梦过、念过、哭过的细节。

    而如今，她在光，如此平静地重活一遍，像从未有过那些曾经撕裂灵魂的记忆。

    她转过，忽然对上他的。

    她眨了眨睛，语气轻柔，像一阵穿堂风：

    「你……怎么总看起来这么忧鬱？」

    那一瞬，郑牧琛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。

    这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话，可从她中说，却像一把刀，割开了他藏在最的伤。

    她问的是现在，却唤起了他心所有过去的疼——她走海里时的背影、他跪在沙滩上抱着照片无声崩溃的模样、他一刀刀将郑氏推渊的决绝。

    他垂，努力控制角的动。

    「是吗？」他勉一笑，声音低哑。

    她，语气没有责备，只有柔柔的心疼：「你有……看什么都像是在告别的觉。」

    那一刻，他想转离开。他怕自己再多看她一，就会撑不住。

    但他没动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睛。

    他曾经在这双里见过火焰与清泉，也见过她对他说「我你却不能」时的撕裂与绝望。

    如今，那双已不记得他，但也不再痛苦。

    所以他不能说。他不能让她记起那些撕心裂肺的过去。

    「可能是……」他垂眸，语气轻得像一场风中低语，「心里住着一个很久以前的人吧。」

    苏嫣静静地看着他，指尖无意间收。

    她知他说的是谁，也知那个人是她。

    她垂睫，将绪收起，只留一句语气平淡的话：

    「那她一定很特别。」

    郑牧琛一，手指发白。

    他想说，她不只是特别，她是全。他的信仰，他的命。

    他想说，他为了她毁了整个世界，只希望她能平静活着。

    他甚至想跪来，把这些年他为她守的夜、吞的药、的血，一一滴都说来。

    但他只是微微一，像一个不愿透秘密的旅人。

    「嗯，很特别。」

    她没有再问，只是低，静静摊开掌心。

    那里，有一块旧手帕，边角绣着字母「q·s」。

    那是他当年送给她的，代表她最初的英文名「qianshen」。

    她说过喜这样安静的缩写，「q」像问题，「s」像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