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苏嫣收到消息的那一刻，整个世界像是瞬间静止了。

    她只是静静地站着，手里握着那封医院寄来的通知书，指尖冰冷，褪去。字跡很清楚，但她却看了很久才读懂每一个字的意思：

    「苏嫣女士，您的母亲因神病突发，自縊亡，抢救无效。」

    她没有哭，也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只是沉默，许久许久。

    那一刻，郑牧琛站在她后，原本伸的手，又缓缓收回。他太清楚她此时的受—不是痛，而是一被命运再次掉骨架的麻痺。

    她低坐在沙发上，握着那封信，像握着一颗将碎未碎的心脏。过去记忆如海啸般涌来—母亲的偏执、病中的言语跟肢的暴力、懊悔、微弱的温柔、以及最后一面未能看见的遗憾。

    她想说什么，却像被什么堵住，只发一个很轻的声音：

    「她最后……还是一个人走的。」

    郑牧琛跪在她旁，将她搂怀里，手掌贴着她颤抖的背脊，轻声说：「你不是她，你已经努力过了。」

    她没有回应，只是握住那纸张，指节发白。泪终于在极静的沉默中落。

    这不是简单的哀伤，而是一穿透血脉的痛。

    她知，即使这份母女关係里曾经有过恨与伤，但到来，那是她的母亲。那是她生命里第一个称她名字的人，也是，她努力一生想挣脱却又无法彻底放的牵绊。

    那晚，苏嫣没有说话，只静静坐在书房里，将母亲生前用过的病歷、照片、笔记，一样一样取整理，像是在替一个破碎又疯癲的一生找寻遗落的秩序。

    直到黎明，她才轻轻地说了一句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