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在病房里静静动。

    苏嫣已经不知自己昏睡了多少天。她每天醒在黑暗里，动不了，睁不开，却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。

    郑牧琛会在清晨读报纸给她听；中午念她以前喜的小说；夜人静时，他会低声和她说话，语气轻得像怕惊动什么。

    「嫣嫣，今天的夕很好看。你说过想看一场落日，我拍来了，等你醒来一起看。」

    「你以前总装，我知你在怕。以后我在，不用怕了……只要你肯醒来。」

    她静静听着，心像被一细细的针，慢慢刺穿。

    「他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……」她想，「原来，他不是不我，只是笨得不知怎么表达……」

    有几次她听见他泣，压抑又小声，彷彿他怕自己吵醒她，又忍不住所有崩溃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，郑牧琛握着她的手，额抵着她掌心，轻声说：

    「我以为我还有时间慢慢说……可你用这方式我……我怕了。」

    苏嫣觉得自己的心被碎了一样，泪从闭着的角落，却无人察觉。

    几天后的凌晨，病房异样地寧静。

    突然，苏嫣觉得自己闷得发，像被什么死死压住，呼也断断续续，意识像被一黑雾吞噬。

    她想叫他，但什么都说不。

    一秒，她听见郑牧琛骤然颤抖的声音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