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，楚枝哭了许久方才睡，次日就起了。

    见楚曦心不错，书棋大着胆问：“姑娘，可是有什么好事？”

    没有人敢提他的名字，他成了大梁的禁忌。

    后城墙上有人松了气，楚枝冲过去，想要扶起韩湛，却本不受控制，这才想起来，这是在梦里。

    她知这是梦境，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，心疼疼的。

    韩湛说的是：“等我。”

    孟菀前前后后来了三次，皇后娘娘也派人来瞧，就连皇上也差太医过来，这才多久，楚枝就惊动了天最尊贵的两位大人，一时间，连带着楚府都变得炙手可。

    “回姑娘，算上今天，正好八天。”

    画面再一闪，便是韩湛立在重重着铁甲的士兵中央，数不清的箭羽将他扎成筛。

    “怎么哭成了这样？”钱嬷嬷也慌了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您醒了？可是魇着了？”

    真是奇了。

    说来奇怪，一向力壮的五姑娘突然就病了，且还一病不起。

    那会儿的韩湛早就杀红了，刚开始只杀有罪之人，到最后见人就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前是韩湛万箭穿心的死状，心像是被人揪成一团，用力撕扯，疼的五脏六腑都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几天来，楚枝除了偶尔醒来一两次，其余都在昏睡，无论太医如何诊断，都瞧不病因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怕韩湛，可楚枝看着这样的韩湛却觉得心里难受极了，想哭。

    “是啊！”

    “太医那边还是说无甚大碍么？”

    楚枝瞬间失控，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唯独韩湛不见影。

    “姑娘？姑娘！您醒醒！”见楚枝醒不来，冬儿慌了，“嬷嬷，姑娘魇着了，泪个不停，唤不醒如何是好？”

    他低看着自己上千疮百孔，突然笑了，红艳艳的鲜血争先恐后从嘴角了来。

    那一刻，楚枝清楚知，韩湛完全可以躲开的，怎奈他一心求死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你们当初她的时候，怎么就没想过她的难呢？”

    她看着他被鲜血染红的薄，一张一合，吐两个字来。

    楚枝病了的消息像是了翅膀，瞬间传遍京城。

    楚枝醒来的时候，就见冬儿和钱嬷嬷围着自己，满脸焦急。

    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，只是想哭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姑娘，四皇派人送信来了。”

    但凡有韩湛的地方，势必血成河，尸骨成山。

    她看着那双原本死气沉沉，侵满杀戮和暴的桃，变得温又柔和，似是消了山涧寒冰的潺潺，泛着粼粼光芒，宛如百绽放。

    书棋将信到楚曦手里，楚曦看罢后，突然笑了。

    她这样把冬儿和钱嬷嬷吓得不轻，姑娘直接哭醒了，醒了后又哭到失控，这样的景，前所未有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好事。”楚曦嘴角上扬，底满是畅快，“五病了有八天了吧？”

    楚枝只觉心里难受的说不话来，伸手捂着脸呜咽哭个不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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