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湛！”楚枝气息不稳，嗓音急促，带着颤音，“你叫我看看，就一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楚枝何曾这么同人说过话？韩湛的心顿时就揪成一团。

    楚枝说不自己什么受，只觉得在看到韩湛的伤时像是给人打了一拳，铺天盖地地沉闷将她席卷，带着密密麻麻的痛，疼的她不上气，嗓堵得发慌。

    垂在侧的手握成拳，半响才伸手去，动作迟缓带着执拗，又一次将衣摆给撩了上去。

    韩湛想阻止却晚了一步。

    楚枝有幸，前世曾过一次大狱，只是被单独关押，他们也不敢对她如何。却亲瞧见大狱的狱卒们是如何审问犯人的，一又一的刑去，便是铁打的也能给你戳成筛来。

    韩湛这双，新伤加旧伤，层层叠叠，没有一完好，斑驳的血迹夹杂着未掉的蜂和盐，更有不少血外翻，猩红可怖，这是行刑之人将犯人绑在凳上，用被蜂浸过的带着倒勾的鞭来的，受罚之人全捆绑，想动也不能，只能生生受着。

    楚枝曾亲瞧到有人被活生生死过去。

    若有骨的人，再在上面撒上盐，痛不生，撕心裂肺，不过如此罢了。

    楚枝光白的纤纤玉指伸手摸了两，这次她手没有动，只是低垂宛如蝶翼的睫却剧烈抖动起来，半响才哑着嗓：“断了。”

    韩湛知自家娘厉害，没想到会这么厉害，随便一摸就知他折了。

    见气氛绷僵持的厉害，韩湛一颗心也的厉害，他佯作轻松开玩笑：“吱吱你好厉害啊，不光会扎针，还会摸骨，日后若是咱们不在朝为官了，就去开个医馆悬壶济世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见楚枝没说话，韩湛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。

    半响，小声：“是断了，不过父亲已经帮我接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将门，刀光剑影里面来的忠勇侯，接个骨还是可以的。

    楚枝当然知已经被接回去了，只是……

    “……很疼罢？”

    自然是疼了，韩湛向来锦衣玉，鲜衣怒，何曾受过这等罪。

    韩湛嘿嘿一笑，使得原本妖冶的容颜生生透一憨傻之气：“不疼！”

    不知怎地，楚枝听见她这话就来气，尤其是这分明撑到了极限还忍着，她既心疼又恼怒，绪夹杂在一起，冲击的眶酸酸的，也哽的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