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慢着，”荀听把千言叹作一气，只说，“我今天来，不是纠结真相如何的，是替人转东西的。”

    怀霏驻步，偏过来，只见荀听从衣怀中捞一滴发着柔光的圣泪。

    为期两日的圣泪沐浴结束后，荀听专门查过“十四日大降霖”。这仪式为怀霏开创，最初的仪式并不繁重，以倾听民声民怨为初衷。当时的怀霏还只是少年储君，却一人撑了首届的整整十四天圣泪沐浴。听说此仪式反响非常，晟国便将它延续并保留了。

    怀霏对这东西并不新奇，他想要随时便可以凝结。

    “这是一位老婆婆为你祈来的……不，应该说是你的三百零一位民为你祈的。”荀听说，“他们让我转达你一句话……‘怀霏殿，你受苦了。’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怀霏的神态凝固了起来，像一尊雕塑般立在原地。

    落魄的青年人像忘记了圣泪该如何递接似的，忽然无措了起来。

    最终，还是荀听越过牢笼，将它放到怀霏手上的。

    他懵怔空的眸池里透了一束圣泪的柔光，勾勒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影。

    默然许久后，他的中光微，陈年寒冰碎了开来，面之，包裹着一场无声的、翻涌的宣。

    荀听无心去旁观怀霏作何反应，将老妪的话传达之后，他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？”弥尔蓝依靠在走的墙上等他。

    荀听摇了摇。

    荀听驱散了跟随着他的佣兵，待到无人的地方边走边问她：“你知怀霏……有一个舅父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有一个来着……之前的王后，哦，也就是怀霏怀梵的母亲，她于斯图亚特家族，她有一个亲弟弟叫以利沙·斯图亚特，辈分来说就是怀霏的舅舅。不过他早就死了……这是多久远的事儿了，你问起他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