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早在那间老房里或坐或站，看着女孩经历的一切。

    难以忍受的恶心让她不想去看中年男人那张令人作呕的脸，她认真看着女孩。

    看着她顺从时失神地盯着虚空的睛，看着她之后久久都无法动弹的僵直的，看她越发的沉默拘谨，看她对每个将要来临的夜晚的战战兢兢，看她白日里带着讨好的木呆畏缩，看她在黑暗中蜷缩着哭无泪。她看着她的困惑、恐惧、她努力压抑的嫌恶和愤怒、她无法克制的羞耻和自我厌恶。

    方草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她的上穿着一件娃娃领的鹅黄小睡裙，裙摆被推到了脖面。平坦的前遍布新鲜或陈旧的指痕和齿印，像是从恶梦里溜来的怪兽肆后留的痕迹。

    她看着。

    灯在天板上投了一块影。影里趴着一只苍蝇。

    “小草抓住老师，用力，抓，对，真，喜不喜老师的东西……再分开，让老师好好蹭蹭……被着的时候很舒服对不对？我就知小草会喜。不要害羞。”男人着气笑着说。

    方草用力眨了。像是要从脑里驱赶走让她胃翻腾的笑声和手心里黏腻恶心的。

    她死死盯着那只苍蝇。

    慢慢地，她觉她离开了自己的。手心里恶心的大虫一般的奇怪和大侧的肌拉扯在一的消失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。

    很小的时候，她就被告知，苍蝇是茅厕里的蛆变的，特别脏。可是在农村的家里，一到夏天，本躲不开苍蝇。苍蝇嗡嗡地飞，停在饭桌上、锅盖上、掉了半扇门的饭橱里、刚吃完饭的碗里，人的脸上、上。

    五岁那年的夏天，家人去田里收稻，一直到天黑了还没有回来。方草自己淘米生火，熬了一锅白粥。

    米粥在锅里翻，沸腾的气把锅盖都了起来。方草忙放柴火去掀锅盖。一燃了一半的木柴从炉灶里来，落到了她的脚上。

    她痛得尖叫，丢锅盖就去井旁冲凉。

    脚背被了一红印。

    方草重新生火，煮好了米粥。爸爸从地里回来后，难得夸了她一句“咱小草懂事了”。被夸奖的喜悦让方草觉得脚上的伤好似荣耀的勋章。可她脸上因为兴奋和害羞激起的红还未褪去，爸爸手里的碗当地一声放到了桌上：“怎么有苍蝇，想给你爸喝苍蝇汤啊？”

    妈妈端着切好的咸菜往屋里走：“你急什么啊？小草才多大，比灶都不了多少，能把粥煮熟就不错了，背不住掉去一两只苍蝇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就别！”爸爸把筷一摔：“老累死累活一天，到家后连顿囫囵饭都吃不上，差吞只死苍蝇，还不能说了？我就说，废一个，养你这么多年用没有，白浪费老这么多米。”

    抓着方草的手突然用力，被拉扯的痛楚和间的黏腻重新回到了她的上。她呕了一声，胃里又开始翻腾，好像那天那锅掉了苍蝇的白粥都了她的肚里。苍蝇接到她的血，重新变成了蛆，在她的上、肚上爬。

    她的被折起到了前，一阵疼痛袭来。

    方草叫了声。

    齐老师把她，息声中夹杂着一些不耐烦：“没事，就疼一，忍过去就舒服了。等小草真正尝了它的滋味，就再也离不开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