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蔓问了一大圈，最后通过父母的私人关系，拜访了一所中学的副校。

    副校听完她的描述，立刻表现委婉拒绝前恰到好的疏离的礼貌。但碍于，他没拿居住证之类的事搪她。

    “把一个孩放学校读书其实没那么难，如果今天是你带着这个孩的父母来找我，条件手续各方面都可以想办法，问题是她的监护人不仅没跟着，还本就联系不上，那这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啊。且不说办理过程中的难度，万一哪天人家父母找来，说这个孩是被人拐卖的，或者说是她自己离家走了，家人一直在找她，那什么手续都没有，你们学校怎么给她办的学？谁允许的？谁经手的？是谁的责任？到时候这些事可都不好说啊。”

    乔蔓沉着没有说话。这些可能其实也都曾是她的顾虑。

    “小蔓，碍于我和你父亲的关系，我倒是可以把你说的这女孩放某个班里让她跟着读几年书，但是没有学籍，毕业了不能参加中考，不是白读嘛。”副校劝乔蔓别给自己找这个麻烦。

    乔蔓想不到办法，只好又回过跟刚警局时带她的老警察周原磨。

    “师父你说，这么大一小孩，一个亲人都不在边，我们当警察的不谁？”

    “她的事又不牵涉犯罪，你得了吗？天底还有那么多无父无母的孩，我们警察挨个，得过来吗？”周原把手里的文件拍到乔蔓手上：“去去，把报告写了去。别老在我跟前晃悠，我。要我说，别说这女孩了，那个男孩都该直接送去福利院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行。那孩的脾气，送福利院他一天都待不去。哎，师父你别跑题啊。我让你帮我想上学的办法呢，你净给我馊主意。”

    总算没白磨。

    “跟她籍所在地的村委会联系，看他们那边愿不愿意给个证明在这边委托个临时监护人，先把学这事给过去，剩的以后再想办法。你试试，行不行的我也没别的招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，师父你太厉害了！你说这招我怎么就没想到呢。不愧是您，不愧是我师父！”乔蔓忙拍。

    周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，语气却温和了来：“乔蔓，我提醒你啊，你要是同意了临时监护，那在那孩找到她爸之前，不什么事就都是你的责任。这可不是说着玩的。你没养过孩不知，这不是个小事。你好好考虑清楚，百分百确定了再去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放心，我知。师父你是没见过，那女孩可乖了，特别省心，绝对不会有什么事。谢谢师父，你太厉害了。”

    “行行，快吧。我就看看以后你能不能学会别再瞎给自己揽事了。”

    联系村委会和方草的姑姑，指定临时监护，转学籍，办居住证，找学校……

    乔蔓第一次切会了现代社会对人的理是多么的密不透风。

    但好在没白忙。

    方草终于可以上学了。

    只是办来的太晚，就近学区的学校，也就是齐砚要读的那一所已经招满。方草去的那所初中排名稍差一些，离得也远，从齐砚家过去中间要转一次公车。

    但总算能上学了。

    并且一个学期只要几百块钱学杂费。方草算着只要她寒暑假都找个活，赚的钱完学杂费还有得剩。

    她兴得连着了几天好梦，连烧烤摊的老板娘都问她：“丫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？这么开心。”

    “等学校开学，我就可以上学了。”方草把穿好的串放在盘里，她努力掩住笑意，可睛还是兴眯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上学这么开心啊？行，这丫行，人家自己有这个上心，以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。不像我家崽一到快开学就哭丧着脸，要不学不好呢。”

    开学前几天，方草辞掉了烧烤摊的工作。

    揣着最后结算好的工资，方草一溜烟地跑了回去。

    1200块钱，加上上次的300，还有乔警官之前给的300块里剩的100多。方草觉自己就是一个大富豪。

    她从自己厚厚的财富里挑看起来最新的四张百元大钞，兑现向齐砚的承诺。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齐砚脆地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