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：“就算能谈，我也先和你谈啊，和你谈了之后才能和别人谈，对不？”

    陈知玉笑起来：“敢我是个备胎。”

    最后一节晚自习时，你肚饿得难受，地趴在桌上，盯着那个啃了一的苹果，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晃。最终，你把苹果吃完了。

    放学后，你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，枯叶碎在你脚的声音，咔嚓，咔嚓，让你想起你啃苹果的声音，咔嚓，咔嚓。

    那颗苹果，香甜的罪孽，甜的苦涩。

    你犹豫了一路，到底要不要对他说一句谢谢。

    犹豫一直持续到夜，你握着手机在床上辗转反侧，依然不能睡。

    凌晨一，随着玻璃杯碎在地上的尖声，一墙之隔的客厅，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为剧烈的争吵。

    你拽过被盖住，却并不能隔绝声音。在尖锐的叫骂与争吵中，你拼凑事的全貌。

    哦，原来是这样，你那迟钝的父亲终于发现了你母亲轨的明证。

    你有想笑——

    他居然才发现。

    从你很小开始，你母亲带你去吃饭时会与一个男人见面，从不会对你父亲展现的明媚笑靥。你父亲不在家时，她甚至公然带那男人回家。

    她从不避着你，或许是觉得你不谙世事，又或许想拉你她的阵营。

    男人离开后，她会给你额外的零钱，絮叨一大段话。她从不会明言让你隐瞒父亲，她只是一遍遍地说，说她为你的付，对你的牺牲，她会用盈满祈求与试探的神看着你。

    “乖孩。”她会摸你的额，重复那句话，“你要好好学习，妈只有你了。”

    你当然不会告诉你父亲，并非因为他，或者她。

    你只是单纯的恶心，疲惫。

    你对他们两人是一视同仁的漠然。

    只要能避免掺和这样的事来，你宁愿从世上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