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次他并没有和你聊光速飞船与黑，他也是来问你分数的。

    你输了相关证件号码，静静地坐了几分钟后，击了确认键。

    你想，怎么能是数学呢。

    可是不对。

    “唉，确实，不过还是很优秀啊。”吴文瀚说，“反正都考完了，去玩玩，不要闷着自己。”

    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，屏幕上跃着吴文瀚的名字，你终于接了今晚的第一个电话。你想再和他聊聊科幻，聊聊宇宙，让宇宙的浩渺无垠消解掉人类微不足的得失与痛苦。

    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，你没有去，接着座机也响了起来，直到停止。

    不知什么时候你手里多了瓶啤酒，似乎是买的，可目光所及之所有店铺都已关门。你撕开拉环，了一混杂雨咸腥味的啤酒，茫然地想，你好像考差了。

    你说：“我考差了。”你惊讶于你声音的平静。

    你告诉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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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至。

    在暴雨雷鸣中，你逃也似的离开了家，任冰冷大颗的雨砸了你满满。透心的凉意让你觉到了真实，你看见慌忙躲雨的行人，地上溅起的泥沙，东倒西歪的翠绿树木。

    一滴硕大的雨滴砸在你的睫上，你被迫闭了闭。这场大雨可以化和带走无数泪，让哭泣也变得面，可你并没有泪，你只是茫然，空，甚至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你喝光最后一酒，将啤酒罐扁，丢路边的垃圾桶。

    手机一遍遍响着，闪过许多人的名字，陈知玉，果果，钱渊，宋文，苏锦华，甚至是许潇然。

    你终于迟钝地想起了你预估的分数，顿时像被冰从浇到脚一般冻住了。屏幕上的这个分数，比你的预估少了20分。

    你看不懂128这个数字，特别是当它跟在“数学”两个字后面。从一模到考前最后一次测试，你的数学从未低于145，它是最令你放心的一科。

    你没有接任何人的电话，你觉疼裂，整个人被撕裂成两半，剧烈哆嗦，剧烈疼痛。

    你看见了一个数字。一开始，这个数字在你心里并没有什么意义。你计算，这个数字超过了去年的重本线70分。

    鼠标往，语文、英语、文综，都与你的预估相差无几。那么差在哪里呢，对了，是数学，竟然是数学。

    “好像还不错啊？除了2，其他学校都有机会吧。”那边的声音窸窸窣窣，他似乎在翻动本，“我问了好多人的分数，简单了个排序，你，嗯，大概在年级十五左右吧。”

    考成绩查询通开放，是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。

    你凝神坐在电脑前，看着这个数字，又似乎只是在静静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