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笑了起来：“你还真要当医生啊。”

    你说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后背黏腻的冷汗让你浑难受，你翻了个躺平，闭着睛妥协似的：“好吧，我说。嗯……疼了小半个月了吧，平时不严重，但是喝凉的或者吃辛辣刺激的就会疼得厉害，夜里也会很疼。经常会吐，一般是在吃完饭后半个小时，胃里会又胀又疼，吐了后会舒服一。反正就是，不吃会疼，吃了也疼，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。”

    醉酒让你脑昏沉，你了额角想保持清醒，努力回想：“不知。胃疼得我都没法想其他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考后那个暑假发生的事，我现在还没原谅你。”他说，“你描述症状，我就原谅你一半。”

    他的朋友圈容丰富，几乎每一条都是九格的照片，运动会，社团招新，景图片……

    他的声音唤回你的意识：“顾如风，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心不好也会疼得厉害。”你说，“但我能忍的，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你唯一一次去诊所，便是他带你去的。

    你小声地说：“我主动给你打电话了，不能原谅另一半吗？”

    “哦，就刚才。”你说，“几个小时前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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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真的谈恋了？”他问，“是图片上亲你脸的这位姑娘？”

    “你说失恋了，又是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随着你的诉说，那边传来笔尖纸张的声音，刷，刷，刷，在夜里无比清晰。

    “谁让你忍了？讳疾忌医，从小就是这样，现在一没变。”他说，“还有力气吗？酒店定位和房间号发我。”

    你虚弱地调笑：“怎么，你要来找我么。”

    陈知玉说：“好，我知了，还有么？”

  可陈知玉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胃里难受得怎么躺都不舒服，你翻来覆去，最后还是趴着能缓解一些疼痛。你在微信添加好友一栏输他的手机号，搜的联系人id就叫“陈知玉”，明白又清晰，就像是在怕谁找不到他一样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他也在看你乏善可陈的朋友圈。

    他沉默着。

    “那你这才谈一个多月么？”他顿了顿，问，“顾如风，你难过吗？”

    你还记得初中那一次，你发着烧，在诊所门和他极限拉扯，最终你们各退一步达成折中——由他向大夫转述你告诉他的症状：“嗯，发烧，嗓疼，咳嗽。”你从到尾坐在椅上不说话，就像看病的人是他而不是你。之后你们去了网吧，吃药后的你窝在电竞椅中，看他手忙脚地在番茄丛中寻找丢失的斧。

    你发送了好友请求，一条一条翻看他的朋友圈。

    “我给你买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