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。”开车的格桑咳了两声，用藏语说了句话，罗布听完笑得合不拢嘴，用藏语回复了他。

    藏族同胞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，就算有外人在场，藏族之间的也只能用藏语。可有你在场时，格桑从来都说汉语，这是他第一次在你面前说藏语。

    你安静地听着他们语速飞快的对话，末了问罗布：“你们说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格桑又咳了两声。

    罗布笑得雪白的牙齿：“jo格桑不让我说。”

    你轻声：“那你悄悄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罗布黑亮的大睛骨碌骨碌转动，他凑到你耳边悄声说：“我告诉jo格桑，喜就要大声说来，他说他有计划。我说，如风哥哥是会离开的，他再不抓就来不及了。他就慌啦。”

    你低笑声。

    格桑不住地回，张地看着你，又警告地瞪着罗布。

    你说：“好好开车。”

    格桑问：“你们在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在考他数学题。”你说，“已知从村里到县里的直线距离是300公里，那么以此为半径的圆形区域，面积是多少？”

    罗布立刻像在课堂上一般正襟危坐，掰着手指比划：“π的值是31415，嗯，那么代公式……”

    凌晨三的寒风中，老旧的桑塔纳慢慢地向村里驶去。

    罗布一直叽叽喳喳地和你说话，你笑地望着他，不时回复。说的话了，你会微微气，格桑就会回说：“罗布，让你如风哥哥好好休息，不要累着他。”

    罗布就停止叭叭，趴在你前用小手臂抱你的腰，尽力给你温。

    车停在村委会门，格桑拉开后座车门，把罗布从你上拎来。而后他俯，一手揽住你的肩膀，一手勾住你的弯，动作比对待罗布轻柔了无数倍。

    你意识到他想什么，略有些惊讶地止住了他的动作：“我可以走的，不用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