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桑愣了一，笑声来：“新年，要说‘洛萨扎西德勒’，大概就相当于你们汉语中的新年快乐。”

    你也笑：“好，又学会了一句。”

藏族小伙们起藏舞，舞台上的格桑姿矫健，步调光又快活。结束后他拉着你的手腕离开朗玛厅，来到一偏僻的山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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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远的朗玛厅笑声阵阵, 山风拂，将快的歌舞声送到你们耳边。

    你明白他在说什么，嗯了一声：“驻村结束的时间在六月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起来。”你拉了拉格桑拽着你的手, 却没拉动。

    格桑看着你，正起来。他突然拉住你的手，单膝跪在你的面前。

    你搓了搓被冻得发红的手，对他说：“扎西德勒。”

    “顾如风，留，我的新娘。”

    月光穿过了凌晨的雾，温柔地洒在你们之间。此唯有寂静、心和急促的呼。

    “这些话我想了很久，希望你能听我说完。”他说，“我没有理由要求你留，但我想把心里话讲给你听。”

    格桑虔诚地望着你, 又说：“你不喜我们藏族人聚在一起喝酒，我就不去喝酒, 不去玩骰，在家里陪你。你不喜的，我全改。只要你留。这边的牧场那么大，天空那么宽，让舞动的绿草治愈你, 让拂的山风治愈你, 让大地的诗篇治愈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过去生活中发生了什么，让你如此绝望又难过。如果回忆会让你再次伤心，那么你不用告诉我那些事。我想带着你一起放，你骑在背上，我拉着。到了光好的草场，我用风琴曲给你听。你不喜门的话，就在家里等我，我每天采给你。我洗碗，扫地，铺床。你喝不惯这里的，我就去县里给你买桶装。”他说得颠三倒四，张却真诚，“或者，你不喜时间呆在一个地方的话，我就卖掉，卖掉房，陪你去旅游，去浪。多吉和我们一起。或者再养一只猫，如果你喜的话。”

    藏族青年的睛动了动, 变成了一汪忧郁的湖。那些明亮、期待和张全被冻结，只剩明晃晃的失落和难过。

    你握住他的手腕, 将他的手掌贴在你的左，用温柔的语气说着冷漠残忍的话：“你想闻一闻我的记忆玫瑰，分享我的过去与梦，可是——”你握着他的手往你的压了压，“这里空的，没有，什么也没有, 只有漆黑一片，只有被虫蛀坏的空中楼阁, 没有诗，没有酒，更没有梦，这里——死得比古埃及法老更死，更彻底。”

    他突然叹息：“现在是三月，时间已经过一半了。”

    “格桑。”你蹲，和他视线齐平，“谢谢你喜我，我很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