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话行到尾声，谢问东的声音隔着门传来：“既然是学法律的，那就先去法务试试吧。”

    女人的声音充满惊喜：“谢谢总！谢谢总给他这个机会！”

    “明天去人力报吧。”谢问东说，“我还有客人，不远送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连连赔笑：“好的，好的！那就不耽误您了！”

    女人离开办公室时和你打了个照面，她见到你后立刻变了脸，失声叫：“小顾？！”

    你的心沉沉坠。方才你便觉得她的声音有些熟悉，现在一看，脸也是熟悉的。

    你侧的手渐渐攥起来。

    你一直分不清各繁杂的亲戚关系，尤其是姑和姨。前的女人是你的亲戚，你被关在卧室的那暗无天日的四十八个小时，亲戚番上阵对你说教、怒骂、摇叹息，其中就有她。

    “父母哪里会害你？学什么文学？真就是个书呆！”那时她趾气扬地说，“跟你表哥学学，在职场上多喝酒，多结大人，不比读什么文学的研究生好一百倍？”

    此时她的声音与彼时重合了，她拉着你连珠炮似的质问：“真的是你！这些年你跑哪去了？你爸妈找你都找疯了！哦哟哟我的天哪，哪有你这样的儿？不声不响跑到西藏来，你这是要和你爸妈断绝关系？真是不孝……”

    你浑发冷，剧烈颤抖，那些封存的记忆像恶一般，将你拖渊。

    刺发的审讯灯，背光如鬼怪的暗面容，额上的黏腻血迹……我心匪石，不可转也……

    你前发黑，指甲地扎掌心，疼痛剧烈。

    “不就是让你别考研嘛，至于和父母怄气？多大的事啊……”

    耳畔的声音忽远忽近，前是一阵又一阵的光斑，你疼裂，颤巍巍地伸手，想扶住墙。

    脚步声停在你面前，一只温的手住你的肩膀，随即一声音冷冷响起：“闭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