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貌的吻别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低浅的男音作为前奏，听着有些遥远虚幻。

    季思谙几乎第一时间识别了歌名——《歌》。

    这是季思谙三这一年里最喜的一首歌，原唱是一位女歌手。

    但霍煜不知从哪里载了一位男歌手翻唱的版本，之前无数个一起学习的夜晚，季思谙都会和他分一只耳机一直单曲循环这首歌。

    只是季思谙没想到，在自己18岁生日的最后一个小时，竟然能听见霍煜搭着旋律，亲唱给她听。

    前奏的男音结束后，有一段钢琴旋律。

    季思谙的心便是那时开始加速的。

    当前奏结束，她面前的少年轻轻摇晃着手机里的灯光，慢声清唱——

    时光是琥珀 泪一滴滴被反锁

    书再不朽也磨成沙漏

    青的上游白云飞走苍狗与海鸥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整个宇宙 换一颗红豆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你写给我我的第一首歌

    你和我十指扣默写前奏

    可是那然后呢

    还好我有我这一首歌

    轻轻的轻轻哼着 哭着笑着

    我的天地久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刚才唱生日歌还跑调的男生，此刻却音低浅地哼唱着《歌》。

    一向五音不全的他，这次却句句都在调上，可见用心。

    季思谙认真地听着，一边听，一边静静注视着他，目光细致地刻画他忽明忽暗的眉。

    心脏像是完全脱离了控制，律动的节奏很奇妙 ，还时不时传递酥麻的觉。

    像是轻微的电穿过了，心颤难止。

    霍煜也在看着季思谙，歌词早已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千百遍，曲调也练习了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他自认，这首《歌》他唱得还不错。

    尤其对上季思谙专注的视线，霍煜的心很快，激动难言，仿佛自己过去近两个月的艰苦练习收获了最好的回报。

    他唱到最后一段时，角忍不住上扬，越发得心应手。

    直到最后一句歌词落定，霍煜举着手机灯朝暗的季思谙晃了晃，嗓音低磁温柔：“生日快乐，季思谙。”

    “迎你正式来到成年人的世界。”

    “祝你未来璀璨，永远有人。”

    季思谙难得动容，她一向不怎么，也不这些烂俗煽的戏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