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娓蹙眉：“我不嫁，我明年开还约了商队一同去波斯和大呢。”

    明婳咬着，支支吾吾：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她看了看爹爹娘亲，又看了看哥哥，全家好像就属她最清闲。

    是个算学天才，自幼就表现惊人的经商天赋，一心效仿祖上那位有“大渊第一女商”之称的祖，打算去西域闯一番事业。

    而自己呢，从小贪图享乐，唯一特是丹青。

    理想中的生活也是吃喝玩乐、看戏作画，再觅个好郎君，从此赌书泼茶、琴瑟和鸣，一生一世一双人，就像爹爹娘亲那样。

    及笄之前，就有不少夫人上门提亲，她也暗中了好几个儿郎——

    譬如赵副都护家的小儿，刘老将军家的小孙，周史家的次……都是北当地的官宦弟。

    毕竟她从未想过远嫁，她就一辈待在北，边都是至亲至和熟悉的环境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。

    有远志，哥哥是男人不能当太妃，那不就只剩自己了么。

    搭在膝的细白手指了又松，松了又，明婳一气，抬起小脸：“那就……我嫁吧。”

    反正当太妃，应当也可以吃喝玩乐，看戏作画？

    且说当，看着自家妹妹一派天真的小脸，明娓心酸涩，忍不住又问了遍，“婳婳，你会不会怪自私？”

    “不会啊，有自己的人生与抱负，怎么叫自私？至于我……”

    明婳从冰鉴旁直起腰，脸颊还印着冰鉴雕的红痕：“嫁谁不是嫁，何况太哥哥份尊贵，得又好看，我嫁给他……唔，不吃亏！”

    明娓失笑：“你都没见到太，怎么知他好看。”

    明婳：“我们四岁那回随爹爹阿娘来安，不就见过他了？”

    明娓啧了声：“谁还记得四岁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。”

    明婳托着雪腮，弯眸：“太哥哥可好看了，穿着锦缎袍，金冠，脖上还挂了条命锁，像画里的小仙童似的。”

    明娓倒没想到她连四岁的事都这么清楚，不过：“儿时好看，大不一定好看，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期望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，明婳有些忐忑了。

    万一太哥哥真的歪了……

    不会不会，底在那，便是再歪也不至于丑吧。

    正自我宽着，仪仗忽然停。

    “到了吗？”

    明婳想去掀帘，被明娓拍了：“别看，阿娘说安规矩多，门贵女万不可抛面。”

    明婳悻悻地收回手，“噢。”

    明娓清了清嗓，问外：“怎么停了？”

    车外的婢回禀：“回两位娘，好像是太殿亲自来迎了！”

    轿辇的妹俩皆是一惊，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明婳倾着，难掩兴奋地问，“那你可看到太殿生得什么模样？俊不俊俏？可有我哥哥好看？”

    婢答：“隔着好些亲兵，婢瞧不真切，但太殿穿青袍，骑白，瞧着和咱们家郎君差不多呢！”

    “那真是巧了，我记得四岁那回见着他，他也是穿青袍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