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霁边着输棋，边暗暗腹诽，娓娓和婳婳到底在聊什么聊这么久，太都要落山了，他已输了一午，再输去都要对棋有影了……

    终于，殿外传来侍禀告：“谢大娘从瑶光殿来了。”

    谢明霁舒一气，撂棋，朝裴琏：“时辰也不早了，既然妹妹们那边散了，那臣也不再叨扰殿，先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裴琏瞥了那一塌糊涂的棋局，微笑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起，抬手送客：“孤送兄。”

    谢明霁没拒绝，与裴琏一往外。

    稍作斟酌，他问：“听说殿给婳婳寻了个教习嬷嬷？”

    裴琏颔首：“是，尚局的刘教习，里的老人了。”

    谢明霁默了两息，叹：“臣也不怕与殿说句实话，家里原是想着让两位妹妹嫁，或是招个赘婿，便是怕她们嫁去他府，规矩不周，被人磋磨。陛恩典赐时，全家惶恐，唯恐家中女儿顽劣，不堪相。”

    裴琏不语，指尖挲着，静静听。

    “为了不负皇恩，双亲已抓教导妹妹礼数规矩，但婚期近，难免有些缺漏。”

    谢明霁停步，看向裴琏：“琏弟，你既唤我一声兄，我便托大再如儿时这般唤你一声。我妹妹她，偶尔有些孩脾气，但本不坏的，若她有不足之，还请你多担待一二。她这人是个实心，你对她好一分，她便对你好三分……”

    谢明霁恨不得将自家妹妹的好都与太说一遍，却也知言多必失。

    于是了气，抬袖对太一挹：“还请殿对她多些耐心，我们全家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“兄这说的什么话。”

    裴琏扶起谢明霁：“她是孤的正妻，孤自当敬之护之。”

    谢明霁直：“有殿这句话，臣也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，抬着明娓的轿停在紫霄殿外。

    谢明霁拱手与裴琏告辞。

    裴琏静立阶前，笑目送。

    直到谢家兄妹俩走远，面上笑意渐渐敛起。

    侧的福庆察言观，上前：“殿，快到晚膳时辰了。”

    裴琏轻轻“嗯”了声。

    福庆一时也摸不准，这嗯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但想到昨夜殿是在紫霄殿用膳歇息，估计今夜也是一样？

    唉，可惜了千百媚的太妃，偏嫁了个木郎君。

    正惋惜着，一双云纹赤舄从帘晃过：“去瑶光殿传话，孤晚些过去。”

    福庆惯颔首，“是。”

    咦，瑶光殿？

    “才这便去！”

    【23】

    【23】

    是夜, 月明星稀，偶尔传来几声蝉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