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灯火通明的殿，一对衣着鲜妍的小娘手挽着手，并肩走了来。

    “嫂嫂, 你夜里都是几时歇的呢？”

    对于小姑的亲近, 明婳心里既喜又有些难为：“可以呀，不过我睡觉可能会踢被，你或许得多准备一条薄被。”

    七岁之前，她住在永乐，时不时还能挤走父皇，抱着母后一起睡。

    确定仪容并未不妥之，两人一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裴瑶虽然会在背后蛐蛐自家皇兄，但当着他的面，还是敬畏更多。

    但很快她悟了，父皇就是个大忽悠，分明就是想一个人霸占母后。

    “……他寻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可七岁一到，父皇说她已是个大孩了，还将绮罗殿作为生辰礼送给她。

    “皇兄是来寻嫂嫂吗？”

    裴瑶穿上云锦鞋，抱着明婳的胳膊：“反正我不，嫂嫂答应今晚陪我睡的。”

    三日未见，她容依旧，眉间那倔意，也如那日一样。

    经过那日在榭的不而散，明婳觉着她还是少自作多为好。

    他来什么？

    那时她们妹俩也给娃娃取了名，每天抱着娃娃睡, 给娃娃洗澡梳发……

    明婳朝她：“嗯！不他来什么，我才不和他走。”

    裴琏敛眸，淡淡嗯了声。

    因着已是夜晚，哪怕是嫡亲兄妹，裴琏也不好妹妹寝殿，只在外殿静坐。

    待听得鹅黄绣折枝莲纹的锦障后传来脚步声，垂的帘撩起，不疾不徐地朝前看去。

    那时裴瑶沉浸在“大孩”的夸奖里，兴采烈地搬来了绮罗殿。

    外殿厅，一袭玄袍的裴琏端坐于黄梨木扶手椅，手边是人刚沏的香茗，茶香幽幽，他却并无品茶之意。

    “是吧！”裴瑶满脸笑意, 低看向手中取名为“阿宝”的偶人：“宝宝, 你听到没有，嫂嫂也说这裙好看呢。”

    然随着年岁增, 那曾经不释手的玩偶, 也渐渐被抛在脑后。

    明婳虽已过了玩磨喝乐的年岁，但看到小公主如此喜这个偶人, 也想起幼年阿娘亲手给她和明娓过两个布娃娃。

明婳看着那件工虽糙, 但看得用心的小裙, 轻笑：“这颜搭得很好, 宝宝有新裙穿，一定也喜的。”

    裴瑶一应：“那没问题！”

    显然是不知悔改。

    裴瑶将磨喝乐放回那锦绣堆叠的“小床”，一脸期待地朝明婳眨眨：“我今晚可以抱着你睡吗？”

    发现被路后，裴瑶还委屈地去找永熙帝讨说法。

    她走上前，老实行礼，“皇兄万福。”

    她可喜抱着人儿睡觉了。

    永熙帝面不改地给她说了一堆理，把她说得哑无言，最后还是乖乖回了绮罗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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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明婳神恍惚地想, 也不知那两个布娃娃现去哪里了, 是不是已经堆在库房积灰了。

    这边厢姑嫂俩给磨喝乐换着一件件裙，玩的不亦乐乎，裴瑶的贴大女百合忽然走了过来，面似有些慌张。

    明婳虽有不服，但碍于礼数，也上前屈膝：“拜见殿，殿万福。”

    裴琏只略看裴瑶一，视线便落向那乌发轻挽，着绯裙的太妃。

    趁这档，明婳和裴瑶赶起，边穿鞋边嘀咕。

    且不说他们还在闹别扭，就他这样大忙人，怎会有空专门来寻她？

    今晚能抱着香香的嫂睡了！小公主喜不已。

    “乐殿，太妃。”百合屈膝行礼：“太殿来了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，姑嫂俩都变了脸，不约而同地想——

    裴瑶不解地回过脸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裴瑶拉着明婳的手到一旁坐，疑惑看向突然造访的裴琏：“这么晚了，皇兄怎么来我这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