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到脖间那柔的一，裴琏微怔。

    须臾，他抿，拍了她的腰：“睡去些。”

    他能答应让她去行，明婳自是无有不应，松开他的脖，往躺了些：“这样行吗？”

    裴琏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起码息不会拂过颈间，溜来溜去，猫爪挠似的。

    昏暗帷帐间，裴琏代了一些前往骊山的注意事宜，明婳一一记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有些困了，她打了个哈欠：“已经很晚了，太哥哥，剩的明日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其实已代得差不多，其他的事有教习嬷嬷提醒，也不必他心。

    裴琏嗯了声：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明婳便阖上，放纵思绪睡去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间，好似听到男人又问了句什么，但她困得厉害，也没细听，便沉沉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翌日醒来，枕边一片清寒，明婳还疑心昨夜一切是自己在梦。

    但等她起床梳洗完毕，殿外传来婢的禀告：“太妃，皇后娘娘请您去永乐一趟。”

    【29】

    【29】

    十五那日, 明婳便照吩咐，前往慈宁和永乐给两位辈请过安。

    那回请安，皇后的态度不算冷淡, 却也不算, 就如三月的风, 轻轻浅浅又不失细腻。

    明婳之前还以为是皇后不大满意她，后来问过裴瑶和婢们，方知皇后一直是这么个, 对他们这些小辈还算温和，对皇帝那是不兴便摆脸, 甚至还曾在半夜将皇帝赶去偏殿睡。

    明婳听罢, 顿觉皇后娘娘对自己当真是十分和蔼温柔了。

    且说现, 得知皇后有请，明婳特地换了较为清雅的衣裙, 上首饰也都着皇后之前赏赐的, 揽镜自照，确定端庄得，这才带着婢们往永乐去。

    一回生, 二回熟。

    第二次来永乐，明婳不再张, 只是心里疑惑：“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召见我了？”

    采雁猜测：“或许是想主了？”

    明婳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怎么可能, 皇后就不像是那会牵挂人的人。

    转念一想, 裴琏不也是吗？

    昨晚他夜而来, 和她说起骊山行的事, 言语间好似没有一丝不舍。

    想到这, 能去行避暑的喜都不觉淡了些。

    思忖间，主仆俩到了永乐。

    素筝姑姑早早地在门相迎, 笑着给明婳请安，又：“娘娘正在里合香呢。”

    明婳随之，便见光线充沛的明间，一白底绣淡蓝兰纹装的皇后正跽坐在榻上，面前那张檀木案上摆着各各样小瓷罐，正中放着个小小的滴形白瓷香炉，香炉旁则是整整齐齐几样合香工。

    听到脚步声，皇后抬起：“来了。”

    明净光透过淡青的纱窗，斑驳错落，她抬眸刹那，似珠过幽兰叶。

    原来人不用巧笑嫣然，也能得惊心。

    明婳恍惚了一瞬，忙红着脸行礼：“儿拜见母后，母后万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