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开始还有些难以启齿，现裴琏已经拆穿她喜他的心思，好似也没什么可遮掩了。

    “你若喜我，我从一开始便不会提和离。”

    细白手指攥着裙摆，想到他假装“楚狂”时的一问三不知，她忍不住掀眸：“你我成婚已有两月余，你当真对我一意都没有么？”

    迎上她期待的明眸，裴琏心微动。

    她是他三媒六聘的发妻，是他的第一个女人，自然意义不同。

    但这东西，他始终不懂她为何如此执着。

    自古人心易变，他现当然可以与她信誓旦旦，说一堆甜言语，待过个七八年，他反悔了她又能如何？

    但凡她是个聪明的，与其将心思放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，倒不如想想如何早日诞嫡，坐稳太妃之位。

    “好了，你不必说了，我知答案了。”

    明婳见他久久不语，自嘲扯了嘴角：“是我妄求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？”

    裴琏忽然开，那双阒黑狭眸望向她：“孤可以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

    明婳诧异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裴琏看着她，：“只要你能诞嫡，孤便不再纳妃妾，与父皇母后和你父母般，一生唯你一人，相伴终老，忠贞不二，如此可好？”

    他或许无法许她要生要死的烈，却能许诺，不会再有其他女人。

    至于诞嫡的条件，是他作为未来帝王必须的考量。

    他无法像他父皇那样，可以为了人，不要江山。

    那并非合格帝王该有的素质。

    嗣，是必须。

    后妃，也只是为了嗣。

    若妻能诞嫡，其他女人便并无存在的必要，他守着她一人过，足矣。

    “明婳，孤说过会许你最尊贵的地位。”

    裴琏牵过她的手，牢牢裹在掌中：“包括你我的孩，也会拥有这世上最好最尊贵的一切。”

    江山、皇权，这些才是看得见、握得住、实实在在的好。

    她不懂，他便教她。

    “你想想看，若你我的孩登上位，还怕护不住你谢氏百年荣华安稳？”

    男人的眸邃漆黑，如夜里汹涌吞噬的海。

    明婳望着他的睛，听着他磁沉的声音，一瞬间好似被蛊住。

    他说话总是这样，冷静，清晰，有理，叫她想反驳都反驳不了。

    只是，“若我生不孩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裴琏微顿。

    理智给他正确法，若正妻无，自是要纳妃妾繁衍血脉。

    可看着前这张青涩单纯的脸，这些话她肯定又得伤心。

    而他心也有诡异的、前所未有的抗拒，不愿去假设那况——

    裴琏向来不是逃避问题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