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婳夜里回到客栈，又将王主事的那份章程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，只觉受益匪浅。

    她想着回再见到王主事，定要亲自与他声谢，怎么说他也算是她的一事之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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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步十一月，幽都县已过了两场大雪，积善堂也在锣密鼓地筹备——

    因着天气寒冷，当仍是以修缮旧祠堂为主。

    但每日有三顿粥、棉衣与炭火分发，依旧引了城里城外不少穷苦之人。

    好在早早立了规矩，那些不符合要求之人灰溜溜的来，又灰溜溜的走。饶是这样，还是接纳了不少符合要求的老弱幼儿。

    见着堂人多了，郑婆婆替明婳心疼起银钱来。

    她如今已经能拄着木走上两步，趁着明婳来积善堂巡视修缮的功夫，颤颤巍巍走到了明婳面前，苦婆心地劝：“知夫人是个善人，可前来投靠的人越来越多，您家底便是再丰厚，一己之力又如何应付得来？若是叫您婆家知晓您在外这么多钱养闲人，指不定要如何编排您呢。”

    明婳闻言，不禁失笑：“您多虑了。我现的是我的嫁妆钱……且我婆家都是些通达理之人，不会怪我钱的。”

    何况你们也不是闲人。

    你们生在大渊疆域，皆是大渊的百姓。

    郑婆婆不知，只觉得前这位夫人实在是观音菩萨的化，抹泪叹：“当官的不为我们这些老百姓主，倒为难您个弱女心我们这些人……老妇给您磕个，愿老天保佑您福寿双全，万事顺心。”

    明婳急忙示意天玑将人扶起，又对郑婆婆：“先前那个当官的不为你们主，现朝廷派来个一心为民的好官，县里的百姓们也算苦尽甘来了。”

    郑婆婆听到这话，却是撇了撇：“谁知呢，当官的能有几个好东西。这回若不是那位罗老夫人冒死求去了御前，皇帝老儿哪还记得我们这些小地方的百姓？怕是还在皇里吃香喝辣，搂着他的佳丽三千逍遥快活吧。”

    明婳一噎，心那个白翔当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。

    不但把天官员的名声都搞臭了，连皇帝公爹的形象也被败坏至此

    难怪这回要派裴琏千里密访了，是得好好调查一番，看看这河北到底糟成了什么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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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十一月在忙碌中度过，步十二月，节气氛愈。

    整个幽都县都被白雪覆盖，城中各家各也都挂上红灯笼，纷纷清扫门，迎接新年。

    明婳也在王主事的安排，于十二月初住了之前的白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