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婳咬了咬，终究还是不忍推开他。

    歇晌之前, 明婳还曾想午睡饱了，晚上睡不着怎么办？

    “办不办加冠礼，到了那日，孤都会是成人。”

    天玑以拳抵, 咳了声：“行了, 你去歇吧, 半程我来守。”

    当日夜里，裴琏便力行给了她答案。

    天璇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埋得很，鼻息拂过她颈间细腻的肌肤，引得一阵酥酥麻麻的。

    【54】

    练武的人耳力好, 天玑抱着剑靠在门边, 听着屋里时不时传来的细碎嘤咛，心咂。

    待到重归静谧, 东边的天已隐隐泛着鱼肚青。

    天玑一怔, 条件反地了起来, 待看到那披氅衣的大影, 不由怔忪：“主，您这是？”

    【54】

    昏朦晨光里, 青年俊的脸庞好似笼在一片朦胧薄雾之中，模糊且清冷。

    刚要怼第二，男人揽她的腰，颅也埋她淡淡馨香的颈间，磁沉嗓音透着一丝慵懒，“就当陪孤睡会儿。”

    天璇便也没多留，提步离开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被男人结实的臂圈在怀里时，明婳心忍不住咕哝。

    只他歇晌便歇息，拉她作甚？

    他看了天玑一，并未声，只转将门阖上，方才开：“孤此去大抵月底才归，你和天璇继续留在夫人边护卫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, 风太大，你听错了。”

    又嘱咐了两句，男人看了那木门，“别搅扰她。”

    裴琏不过生辰，还曾为生辰与上元节是同一日而庆幸，因着在安，上元灯节的隆重盛况能压过他生辰的存在。

    关于此事，他不愿与明婳多说，只看着她：“可要歇晌？”

    “我又不困。”她拿胳膊肘怼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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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也不等明婳应声，他脱鞋履，拉幔帐，将她带回了床里。

    天璇撩起看她：“你又背后妄议主。”

    “昨夜没怎么睡，有些困了。”

    话题的太快，明婳啊了声：“都快申时了，还歇晌呀？”

    话音方落，那双乌皂靴从帘之晃过，踩上石阶新雪，嚓嚓作响。

    半夜里, 前来换值的天玑懒洋洋打着哈欠，往闭的门扉瞥一：“里还没歇呢？”

    天玑也由站姿变成了蹲姿, 正百无聊赖想着再熬两个时辰便能回去睡觉, 木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
    算了，看在他特地赶回来陪她过年的份上，就大发慈悲陪他睡会儿吧。

    天玑忙肃了神，躬叉手：“是。”

“怎会无所谓呢，这可是你二十岁的生辰，若是在安，定要大大办一场加冠礼才是。”

    且这大过年的，外刮风又雪，异地他乡也没个亲戚，好似除了睡觉，也无事可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想到这，她窝在男人怀中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，阖上了。

    后，建武帝私人札记所载：「永熙二十六年，岁首吉日，余以公务羁旅于河北幽都县。是日也，风雪漫天，寒气凛冽，午后稍暇，遂与吾妻同榻而息。妻言曰：‘余不困也。’然未几，酣然梦于余怀，鼾声微起，如幼豚之，余视之，觉其态甚可掬也。」

    天玑啧声：“不愧是主，龙虎猛。”

    就太妃那个小板，今夜怕是要遭老罪咯。

    直至寅时, 风雪初停，屋也终于传来送的吩咐。

    明婳一觉醒来，又是午后。

    直 至那脚步声渐远，天玑才抬起，那的玄背影已穿过院，消失在半明半昧的灰青天光里。

    养足力的年轻男人, 傍晚又喝了大半盆滋补养肾的黄芪枸杞老母汤, 床帏间简直没个消停。

    天玑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原来他是知困的，她还当他力无穷，昨夜折腾一晚，白日还能一刻无休的忙活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