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回没事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”

    裴琏：“没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走啦。”

    像是怕又被他叫住一般，那娜影咻得一晃，很快消失在屏风之后。

    裴琏见状，眉心轻皱，心也略略闷堵。

    怎么觉得她好似变得不一样了？

    嗯，大抵还是被昨夜的事吓到了，有些惶惶不安。

    好在她方才询问他伤势时，神态温柔又关切，显然还是在意他的。

    思及此，那份压在臆的郁卒渐渐散开，裴琏往迎枕靠去，仰脸盯着那扇青绿绣联珠鹿纹的帷帐。

    待过几日伤势好转，乘船一路西行，到达安时恰好是初夏。

    她那般怕，今年他便陪她去骊山行好好住上几月，也算劳她这半年在外漂泊的辛苦罢。

    【67】

    【67】

    明婳回到房间后, 先是松了气，再想到自己方才在裴琏面前那般淡定从容的模样，又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。

    不就是装冷么, 谁不会呢。

    反正这七日先凑合着过吧, 待他伤势稳定了, 再与他提和离。

    打定了主意，明婳唤人送沐浴。

    来的却是天玑。

    明婳微怔，还未开, 便见天玑直愣愣跪。

    明婳吓了一：“你这是什么，快起来。”

    天玑并未起, 只垂首：“婢愧对夫人, 还请夫人责罚。”

    明婳：“我都说了, 我不怪你。”

    天玑抬起，神凝重：“那夫人今日门, 为何不用婢？”

    还买了两个新的隶回来。

    明婳看着跪在地上的天玑, 沉默了一会儿，还是走上前，将人扶起。

    受到那双柔纤细荑的温度, 天玑眶蓦得有些发，嗓音也微哽：“夫人……”

    明婳形小, 天玑比她大一截, 扶起时实在也叫明婳废了些力气。

    待到天玑起, 明婳微微仰脸, 看她：“我知护佑太是你们的职责所在, 所以昨夜你第一时间去保护他, 我怪不着你。但……但我其实也不是一个十分大度的人，虽不怪你, 却也不知该如何再用你。”

    “天玑，我很激你和天璇这一路对我的照顾，但咱们可能只有这一程的缘分，时辰到了，缘分也就散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与天璇是同时到我边的，但天璇是个冷，不说话。相比于她，我也更喜与你亲近，渐渐地，也忘了你们只是短暂伺候我，待回到安，你们便又要去别当差了……哎呀，你别这样看我。”

    明婳对上天玑微微泛红的眶，心里也不好受，却是忍着，挤一个难过的笑：“你知我哭的，你要是哭了，我定然也要哭了。”

    天玑：“婢不会哭的。”

    像他们这些人，可汗、可血，却不能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