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肃王妃给她递了杯茶：“怎么了？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采月展开那幅画：“这么好看还不好看？娘未免对自己太过严苛了。”

    只是躺久了，还是闲不住拿笔墨纸砚，练字作画。

    【80】

    采月哎呀声, 弯腰去捡：“画得这么好看, 丢了多可惜啊。”

    人的适应能力往往比想象中更为大。

    有娘在，可真好。

    明婳：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肃王妃闻言恍惚了一阵，再度回神, 不禁叹：“哎，是, 日怎就过得这般快呢。”

    她方才为何掀帘。

    看了又看, 还是拿起，团成一团, 丢向纸篓。

    【80】

    明婳眨眨：“我也不知是兴还是不兴。”

    不过七八天, 明婳便适应了躺在王府后院当米虫的日。

    可是也想到幼时，与他一同回望阙。

    当那载着“太妃”的车离开肃王府，明婳由肃王妃牵回后院时，还有烈的不真实。

    “阿琏哥哥，你别难过，以后婳婳陪着你！”

    肃王妃在外走亲访友, 回来之后见着小女儿耐心坐在书桌前描画练字的模样, 还很是诧异。

    肃王妃闻言，心叹气。

    明婳搁画笔：“不好看, 匠气太重, 一都不灵。”

    肃王妃带着嬷嬷，默默离去。

    肃王妃勉牵一抹笑，抬手撩过她的额发：“不是梦，你真的来了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她画的是一副《燕衔泥图》，形似，神不备。

    “吃了糖，以后我就是你的好朋友啦。”

    她扑肃王妃怀中，脑袋埋那馨香温的怀中。

    “行了, 不打扰她, 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好看？”

    旁的嬷嬷笑：“毕竟已是大姑娘了。”

    肃王妃：“怎么不大兴？”

    在皇后的安排，明婳的金蝉脱壳十分顺利。

    明婳站在明窗, 嘴里叼着两支画笔, 端详着案之上铺陈的画纸。

    原来这些琐碎小事，他也从未忘过。

    明婳坐在榻边，失魂落魄地呆了许久。

    明婳闻言，又往那团皱的画纸瞥了几，好似的确有步，但远不到留名画史的平。

    明婳心底的郁卒也在这轻哄声里渐渐散去，只她仍有一丝迷茫，抬起，问：“阿娘，那我以后不是谢明婳了，我是谁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从此，她不再是东太妃，不再是裴玉的妻，甚至也不再是谢明婳。

    她了女儿的小脸，眸满是意地弯起：“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明婳回过神，：“阿娘，我好像在梦一般。”

    霎时间，宛若拨云见月，明婳心底那丝彷徨也尽数散去。

    “喏，请你吃糖。”

    肃王妃将女儿揽怀中，轻拍着她的背，哄：“这些时日你就安心待在府中，等月底了，我们就启程回家。你爹爹和阿兄见到你，一定喜极了。也不知到时候娓娓从乌孙回来了没，若是回来了，那咱们一家团聚，便是更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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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抬起手，捂着，“这里闷闷的，又有些钝钝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的，过阵适应了就会好的。”

    肃王妃稍怔，而后柔声：“你想是谁便是谁，只一——”

    “从前在家上跟了虱似的, 撑破天也只坐一个时辰，而今竟这般坐得住了？这还是我女儿吗？”

    这便来了。

    傻孩，还是伤了心。

盯着那闭着的门，如墨狭眸渐暗。

    “好看啊！”采月重重：“这燕画得多漂亮, 柳条也婀娜多姿，瞧着便意明媚。婢觉着娘近日的画, 较之从前已许多了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