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斛律邪蛊惑了莫铎汗王，他过于艳丽的容貌与言巧语，就像诱人堕落渊的毒蛇，最终害死了莫铎，也毁了西突厥，他们都说这是斛律邪的报复。”

    谢明霁说到这有些，便停来，倒了杯茶。

    明婳正听得津津有味，连手中瓜都顾不上吃，急急：“为何说是报复？莫铎不是他的父亲，西突厥不是他的国家吗？杀父灭国，他图啥啊？”

    谢明霁乜她：“你当我是茶楼说书的呢，先让我歇气。”

    明婳：“哦。”

    裴琏在旁给她剥着桔，淡声：“那斛律邪大抵是痛恨莫铎的薄待，遂才想这么个玉石俱焚的法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明婳咂：“恨归恨，如何就到了毁家灭国的地步？这未免也太极端了。”

    想到在战场上与斛律邪手的那回，裴琏眸光微暗。

    那人，的确是个极端的疯。

    一举一动、一言一行，都古怪暗，异常毒辣。

    这样疯狂的，偏又生了个聪明的脑。

    正如谢明霁虽说，斛律邪就是条躲在暗的毒蛇，你永远不知它什么时候会窜来，再咬你一。

    最稳妥的办法，就是找到这条毒蛇，首分离，杜绝后患。

    “据那个突厥贵族说，斛律邪痛恨莫铎，是因母仇。若非莫铎薄，他母亲又何至于雪天生产，无人照应？”

    谢明霁搁杯盏，继续，“听说他生母是自己剪的脐带，又撑着最后一力气，将他放了羊圈取，这才咽气离世。”

    听到此，明婳柔的眉间也浮现一丝怜悯：“难怪呢。这般看来，那个斛律邪也惨的……”

    谢明霁哼：“他惨，难因他掀起这场战事而亡的两国军士百姓们就不惨吗？妹妹与其心疼他，不如心疼心疼我与父亲，还有太殿……若非他设计，父亲怎会受伤，殿又怎会中毒。”

    明婳一噎，而后撇撇嘴：“我只是叹一句，又没说心疼他，哥哥何必这样大的反应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只要我还有气，这辈一定要逮住他，将他大卸八块！”谢明霁攥着拳，信誓旦旦。

    明婳看着他那杀气腾腾的模样，暗暗腹诽。

    果然她还是不喜这打打杀杀的犷武夫，也不知未来哪个女能受得了——

    反正与崔家娘的那门婚事八成是没戏了，据说是崔夫人娘家来了位侄，洛世家弟，风又多。

    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，一比之，哥哥木讷无趣，说亲一事遂也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明婳虽然很好奇哥哥的婚事，但照着当的况来看，她怕是没办法亲见到未来嫂嫂了——

    只待裴琏大好，他们便要回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