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述脑一空。

    而后就是奔赴医院，陷无尽的等待，这个时候，陈述才知，爷爷被气病了，二叔打电话让父亲回家，父亲连夜赶回去，却在路上了车祸。

    陈述握拳，盯着那个抢救室亮着的红灯，恍惚看到血红一片，不知过了多久，好像很久，又好像只有一瞬。红灯忽然灭了。

    陈述和母亲同时站了起来，陈述扶住母亲往前走，听见医生走过来说了句“抱歉。”

    一瞬间，母亲顿时跌落在地，痛哭涕，像个疯一样跪在地上嘶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守孝三日后，尸火化葬。

    母亲一夜之间变得苍老憔悴，但在父亲的葬礼上，她井井有条，没有一丝慌。

    老家的人也来参加了葬礼，只是总有些人窃窃私语，用一异样的光看向陈述。

    天没有密不透风的墙，掩藏再好的事，也总会被好事的人打探清楚，然后传的到都是。

    陈述听见他们偷偷讨论，说父亲是他害死的。

    爷爷生病了没有来成，但二叔姑姑他们来了，他们看向陈述的神，都好像在说，是你害死了你父亲！你个恶心又晦气的同恋！

    陈述跪在灵堂前，不敢抬，也不敢看那个黑白照片。

    一切事宜完成后，母亲带着陈述离开了老家。

    从始至终，老家的人都没有再提过让陈述去医院的事，但陈述能觉得来，他们都在疏远陈述。

    连同那些以前喜跟在陈述后面喊哥哥的小孩儿也不再靠近他，他只是给一个小孩儿递了一个糖，那小孩儿的父母就立即过来把他喊走，好像生怕陈述教坏他们，把晦气带给他们似的。

    回了家，母亲把父亲的照片摆到家中，母亲再次泪，而陈述看着母亲泪，却没有跟着一起泪。好像从父亲事到现在，陈述一直都哭不来，陈述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绪，也失去了哭泣的能力，麻木无地像个没有心的木偶。

    母亲却忽然拉住陈述的胳膊，看了陈述许久，泪又了来，但语气很定，并不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