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”梁亿嗓音沙哑，语气却是无比平静的, “是个梦, 她终于可以脱离那个家了。我母亲和父亲都毕业于s大, 在那个年代读书并不容易, 婚后她也一直想要来工作, 可我小时候很弱, 她不得不在家照顾我。相反我父亲自命清却一事无成，就像我曾经说的那样, 他开始用暴力发不满, 我母亲成了最大的受害者。我母亲为了我一直隐忍，直到, 直到他开始对我动手。”

    贺曦沉默了一瞬。他记得梁亿的母亲学历并不, 初中毕业后来s市打工，后来才遇见梁亿父亲。

    不过, 贺曦没有追问。

    贺曦低看着梁亿的侧脸，他将脸埋在贺曦腰间, 声音显得很沉闷：“她还说，让我和她一起走。我当时已经伸了手，可是到了最后我却犹豫了。”

    贺曦轻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她前半生遭遇的所有不幸都是因为我，当初她本来是要离婚的，后来发现自己怀了才决定留来。”

    如果没有他，妈妈应该会过得更幸福吧。她一直都是一个大的人，在离开那个家后，过得风生起。如果当初没有生梁亿，她的人生是不是会更加圆满呢？

    梁亿抬起看见贺曦担忧的目光，挤一个笑容：“贺曦，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你没有遇见我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”

    贺曦沉默片刻：“也许吧，可我从来不去想这可能。因为我们的相遇是命运最好的安排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毫无疑问，贺曦是憎恨命运的，命运加在他上诸多枷锁。可在遇见梁亿的那一刻，贺曦无比谢命运。

    也许不是命运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。

    两人静静地拥抱着彼此。

    梁亿轻声说：“我没事了，睡吧，明天去医院拆完石膏，和段明旭一起吃饭，再见不到你他就要哭了。”

    贺曦被梁亿逗笑了，在他怀里闭上睛。

    梁亿看着贺曦的睡颜，渐渐闭上睛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。一闭上睛，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让人恐惧的地方。窒息如一般涌上腔，梁亿突然睁开双，翻面朝贺曦的方向，贺曦觉到梁亿的动作，将靠在他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