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厢周折，四月上，方有粮才带来了消息。

    他说得多，也是知晓方有粮能打听到的可能少，多晓得一条，也好多些胜算。

    直接包了红包与人，方家拿不多少来，包得不好看不说，人家未必收。

    “那我且先收着，来时定好好答谢一番。”

    方有粮前一亮：“我正有这些想法。”

    “两家往来如此之久，说这些客气话作甚。”

    方有粮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说与祁北南听：“这些都是我零星送果菜去刘家, 刘领说谈时晓得的。他还与我说这月上工房要梳理河渠，但是招揽的人不多，与我留了一张揽工帖儿。”

    祁北南唤方有粮去打听了刘家有些什么人，娘相公的吃用甚么，家里的孩儿多大了，又可曾在读书一系。

    “你把这两样东西包好，与刘家送去。刘家有读书人，又不是甚么手通天的人家，约莫这些东西也看得。”

    城中人好闹, 寻常人家都些席面请人吃, 何况与府衙上的官吏，更是置席, 他官的时候见得多了。

    如今方有粮得了揽工帖儿，倒是个好。

    祁

    方有粮心中又是激，又是惭愧。

    祁北南瞧了一揽工帖儿，不作假。

    祁北南将书墨在他的手里：“幸得刘家有读书人，否则我也不能与你甚么带去求人帮忙的。”

    来请了你是好心，便是人不得空前去礼也得到, 抬不见低见的，不能不应邀。

    “方领儿若愿意与你牵线教二儿去拜梳娘，你将此次活儿的工钱与之四六分，你觉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刘领的娘姓费，怪是好颜的妇人, 素日里很是街铺间逛耍。”

    方有粮看着祁北南捧来的书墨，连：“我们家办事，已是劳你主意了，如何好再要你的东西！”

    祁北南从自己箱笼上捡了两本有注义的书来，又拿了一方自也没舍得用的鲁州好墨，倒也不是全然舍不得用，只是如今他没有用的需要，与其放着，不如拿来用在要上。

    可能撬动人心的厚礼，方家又拿不来，如此就只能取巧投其所好。

    “刘家孩虽不多，但是大郎在读书，已了县学, 且刘家娘又喜逛街市, 可见刘家销不小。刘领在县府事, 可也只是工房上的一个领儿, 俸禄并不, 若非另有项, 家里难周展。”

    为此方有粮来，他都挨着祁北南，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两人的谈话，好晓得个结果。

    “二儿要学手艺是好事，我如今搭把力，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，将来若事成了也有我的好。”

    “这刘领儿一家四人, 一个小一个儿。大小正在县学里读书，儿年纪与三哥儿差不多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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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帮刘领那般人家的忙，求人事，也就只能送礼。

    听罢, 了大致的猜想。

    今儿个同僚家中幼生辰摆上桌, 明儿个巷邻铺开张又请人吃席。

    祁北南在县城中住过, 他爹是秀才先生, 别说是逢年过节，便是平素上宴请都格外多。

    萧元宝得知二也想拜师傅，心很兴，但又替她忧心，拜一个老师很不容易，他的老师也还不全然是老师。

    祁北南教方有粮坐：“我还有话与你说。咱光是准备这东西是不够的，刘家家境不见得挑，又还销大，还得要实打实的礼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