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——”

    瓷瓶砸在男额角，碎片哗啦啦落了满塌，前覆盖的力如般褪去，云筹惊惶地望着前倒着的陌生面孔，这个人……本不是她所需要的。

    “姑娘？”

    “姑娘醒醒！”

    一急促女声将云筹从梦魇中带，睁开看见婢女霜月关切的面孔，所之地亦从迷香满溢的帐变换成她居住十来年的卧房。

    霜月小心翼翼将她扶起，复又递来一杯温茶，语气略显迟疑：“姑娘，这么日日去也不是办法……”

    云筹闻言，后知后觉地低。

    寝衣布有两圈痕，不是吓的冷汗，而是本该现在成婚产妇人上的。

    云筹郁闷地搁茶盏，开寝衣细带，涔涔仿若用力就能拧来的肚兜就此暴在。

    云筹褪肚兜，熟稔揩掉红涨尖冒的两白，尚未吩咐，霜月递过来一新的衣裙，并小声提醒：“这是今日第四了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说话间云筹上衣裙，拿起被得透的衣裳榻，走至燃起的炭盆前。

    火翻簌动，地吞噬裙衫，直到最后一衣角燃尽，云筹收回视线，走至案几前，将那碗嫡母特意差人送来的“补”汤药尽数倒得枝繁叶茂的盆栽中。

    霜月见此，小声：“嬷嬷今日又差婢过去问话，打听姑娘是否康健。”

    云筹冷讽：“她倒还真是好心。”

    霜月朝她靠得愈发近了，悄声禀告：“姑娘换的衣服被人翻动过，大抵是嬷嬷怕婢说假话，还好姑娘聪明提前毁尸灭迹。”稍顿，她转开话，“顾公今日差人送了封信和好些补品过来。”

    云筹并不意外。

    自她称病不肯去相见起，这位顾公隔天便会差人送信笺和补品来，诚意不可谓不足。

    “补品收，信明日再回。”云筹吩咐。

    没办法，古往今来庶女的命运皆掌握在嫡母手中，若嫡母心慈尚能嫁得好人家，可她的嫡母柳氏是个佛蛇心的，屈于人又尚未婚，云筹实在不得不为自己打算。

    费了大力气好不容易钓到一位家世品貌都不错的嫡次，云筹很清楚自己手中筹码，自然不可能一松，轻松让他如愿。

    男人嘛，就该吊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