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迟迟吃得慢，一筷一筷地夹着碗里的生米，像在认真思考什么。段一黎洗完锅，转走厨房，看了她一，忽然弯腰，抬手轻轻刮了一她的。

    “吃东西的时候别皱眉，”他语气不轻不重，“像是我了什么毒药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实像毒的。”何迟迟咬着筷，偏看他，“小时候还往我的甜豆里倒酱油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教你人生最重要的一课：味淡了要学会自己加。”段一黎盯着她，里有一笑意，但更的，是某被压去的绪。

    气氛静了一瞬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何迟迟的手机亮了一。

    她低，是颜佑的消息——

    【次见面可以亲你吗？】

    她愣了一，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好几秒，还没来得及回，手机就被段一黎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没开消息，只扫了一通知栏，脸顿时冷了几分，语气带着刺：“这就是你说的那个‘会饭’的？”

    何迟迟眨了眨，试图把手机抢回来，“还给我。”

    段一黎没松手，只抬看着她，语气低去几度：“告诉他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关你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段一黎沉默了两秒，转过去，直接把手机扔回给她。

    “我是你哥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
    屋里熄了灯。

    何迟迟缩在床上，拓麻歌的微弱亮光照着她半边脸。她专注地看着手心里那只拓麻歌。

    颜佑的像素小人已经躺了，盖着小毯，呼均匀，一闪一闪的睡眠动画正有节奏地动着。倒是陆卅的小人还没睡，好像在胡思想什么。

    房间另一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，是段一黎在整理地铺。

    被褥拍打地面的声音很轻，但在这静得几乎能听见秒针转动的夜里，显得特别明显。何迟迟没有动，假装快睡着了。

    “迟迟。”段一黎忽然开。

    她睫轻颤了一，没有答应。

    “你小时候说过，要嫁给哥哥。”他语气平静，甚至有轻描淡写，像是在说今晚吃的菜咸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小时候也说想当小仙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低低地应了一声，“你后来也真像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她翻了个，趴在枕上望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