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。二。三。

    她丢掉手里拆得七零八落的球，火速后撤。

    整整一天，裴染都没怎么听人说过话。

    扯吧。

    它也被刚才裴染“撕”的神秘力量波及，整只球的金属外壳都裂开了。

    他不止叫她的名字，还报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间和地。

    天快黑了，到都灰蒙蒙的，裴染一气走两个街区，才找到两座大厦之间背人的角落，把金属球从围巾里拿来。

    裴染蹲，把它在地上，手用力一扯，把裂开的金属撕得开更大一，开始剥离它的发组件。

    它声了，却没有爆炸。

    裴染又想起那个冷漠的男声：

    它治安局的脑同类的发组件坏了，它上的却是好的，还可以用。

    裴染从脖上解围巾，把它兜包起来。

    这太奇怪了。

    就像地堡世界的那些敌人死亡前的样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。

    “裴，染？”

    金属球的还有星星黯淡的蓝光，微微闪烁着，像个奄奄一息的人的微弱呼。

    裴染抱着围巾里的球，用机械手固定住它的，火速穿过巷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，它的火力看起来比那些巡逻机人大得多。

    裴染意识到问题在哪里了：刚才听到的声音并不是从球里传来的。

    裴染抑制住心中烈的碎那抹蓝光的冲动。

    裴染并不在乎它们这些人工智能的机脑袋在想什么。她盯着这颗金属球，走过去，抓住它能旋转的上半分，把它捡起来看了看。

    这里是是非之地，不能再待了。

    声音贴在她的左耳边，就在极近，像在耳朵里了一只耳式的耳机。

    换是地堡世界的基本原则。它刚才手帮她理了一只巡逻机人，就暂且留它一条小命。

    那些人工智能，席卷整个地面世界，把人类全都赶到不见光的地，让人类生活得像一群老鼠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保证，每一个守法公民都是绝对安全的。”

    不知它为什么要这闲事。

    昏暗的角落里一片静寂，只有裴染开线路的轻微声响。

    忽然听见有人说话，还叫了她的名字，觉十分奇妙。

球神鬼没，完全不知它是什么时候到的。

    现在全城的守法公民都正在炸成碎渣。

    简直天降意外之喜，有人自己把自己打包送货上门。

    从来到现在，听到的都是脚步声、引擎声、爆炸声、玻璃的碎裂声、枪械开火声，还有安静来之后，冬天的冷风卷过大厦的呜呜声。

    男声又说话了。

    一个男人的声音，平静淡漠，吐字清晰，毫无。

    金属球躺在两三米外的地上，声音却在耳畔，清晰无比。

    三秒钟过去，金属球还好端端地躺在原地。

    也许因为距离稍远，不像它治安局的同类那样彻底变成两半，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，线在外面，打着火，动都不能动，更飞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裴染意识地向左转了，不过立刻就意识到这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了。

    上一个说话的人，血和面包渣混在一起，只怕这会儿已经透了。

    也许是目睹了事发生的全经过，知她是无辜的。

    金属球的结构全暴在外，裴染看清了，它也有一对金属折叠臂，只不过在一撕之，连线已经脱开了主，不能用了，看上去并没有其他可以攻击的分。

    有一可能是：他其实并没有真的声说话，只是向她传送了某信号，让她觉自己像是听到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裴染，我是联安全代理人w，二十六小时十七分钟前，我在f306路公车上见过你，当时就查询了你的个人资料。”

    唯独没有人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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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东西刚刚突然开火，炸了它的同类。

    就在裴染左耳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