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恩嗖地拎起裴染的背包，另一只手抱起装满薯片的大盒，无声无息到门。

    没多久，外面就来人了。

    皇室的人来过一次之后，就再没有动静，也许是在等着她从隔离室来，或者等着她被疯癫的绿光变成怪。

    “我要走了，”裴染纠正，“你是要跟着我走吗？”

    它去整理好卧室的床铺，把用过的厨全归位，垃圾打包丢垃圾理机，收拾净所有台面，又清了一遍地面，环顾一圈。

    先把裴染的大包拎来，把她放在橱里的药一脑去，还有薯片剩，雷恩转了一圈，找到它带预制料理包的大纸盒，全到里面。

    映帘的，是大段大段的文字。

    这姑娘了那么多疯癫态的绿光，难就这么安然地活来了？

    她嘱咐：“今后每隔半个月，你都要去黑井医院，找我一次跟检查，如果任何时候觉得状况不太对，也随时可以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清洁整理看上去不像是它的程序，更像是它的乐趣。

    “当然了，否则呢？”雷恩说，“我又不是他们隔离中心的人……的机。”

    裴染认真地过她与世隔绝的生活。

    二号吃得不多，只偶尔来上一，但是足够吓唬的疯癫态绿光们了。

    裴染游手好闲地跟在他们后，一起乘电梯楼。

    裴染从袋里摸阅读和笔，递给林煜，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在它忙着的时候，裴染自己也去把隔离中心的连服换掉，重新换回自己的衣服。

    黄区第三大1012座2016室。

    他藏在面罩后面的睛发亮，弯微微的弧度，好像也在为裴染兴，“裴染，你可以走了。我带你去，会有专车送你去分好的宿舍。”

    “又整洁如新啦！”

    看到文字，心脏还是会，这后遗症大概很时间都好不了。

    林煜本想去帮忙拿包，怔了怔，仿佛笑了，给它让开路。

    她从屏幕上调一份文件，转给裴染看。

    电梯到了底楼，隔了整整十天，裴染终于走楼门，又一次见到了黑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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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雷恩立刻在旁边话：“主人的三十天白痴教程，才学了差不多三分之一。”

    瓦莉亚微笑了一，“你不用再隔离了，当然可以在黑井自由活动，他们给你安排了宿舍，你会收到通知的。”

    除了黄区，还有红区，蓝区等等，都是以颜划分的，各条街也全用数字编号，看起来清晰明了，连路盲都不会迷路，很像是ai的规整严谨的理风格。

    通知里说，裴染的隔离结束了，傍晚就会有人接她去，然后给了黑井安排的宿舍的地址——

    “我们要走了？”

    林煜没有接，“你还需要继续用吗？”

    好消息来得太突然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，还需要时不时牧一牧羊。

    连雷恩都从开始的“主人，你在画一只鬼吗”，变成了“主人，这是只小猫吧，就是尾短了”。

    雷恩过来，一瞥见了裴染手里的通知单。

    “他们今天早晨已经批准了。恭喜你，你可以离开隔离室了。”

    它们被牧得安分守己，瓦莉亚和其他医生都在纳闷，每天盯着裴染疑惑地打量：

    林煜对她弯弯睛，“你拿着吧，等都学完了再还我。”

    每天陪着她的，只有满屋飞的雷恩和沉默无声的摄像，非常简单，但是平静安稳。

没信号，不能发消息，也不能上网，裴染每天吃了睡，睡了吃，剩的时间都在学画画，从早画到晚。

    裴染安静了片刻，问：“那我要去哪？”

    是林煜，穿着隔离服，先敲了敲门，才从外面把门打开。

    果然，傍晚的时候，林煜送来一张通知单。

    裴染：你才白痴教程。

    “裴染，以我这么多年的研究经验，我认为你的绿光已经稳定来了，我不认为你有变异的倾向。我昨天已经提了报告，申请终止你的隔离。”

    通知单的背面印着地图，上面标明了黑井各个区域所在的位置。

    隔离的第十天早晨，瓦莉亚照例给裴染了一次全扫描，转过转椅。

    它立刻转走，开始收拾。

    一人一机收拾好一切，带着包等在客厅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