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立刻挪开目光，不过很快又不甘示弱，重新盯了回来。

    这回他的目光过于凶狠，裴染觉得，要是他的睛能开火的话，她的脑门上早就多了个窟窿。

    金属球看见幸吾弦的车过来，仍旧悬浮在小货车旁边的半空中。

    裴染看他一，心想：球哥，你要不要先走，避个嫌？

    然而金属球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，只用那只黑的睛漠然地望着幸吾弦。

    登记的两名士兵忽然都低，看了看手里扫描仪的屏幕，好像收到了什么消息。

    “刚刚黑井的安全级别忽然升级了，由常规升到了一级，”给幸吾弦扫描虹的士兵说，“对不起，几位请车接受检查。”

    卖保险的有纳闷：“升级？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士兵淡漠地说，“我们也不清楚。请车。”

    幸吾弦宛如没听见一样，坐在后座上不动，卖保险的先来了，“你们等等，我打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他了手环，不知接通了谁。

    “……是，是我。我们在西边，被拦住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说是什么升级，要车检查，殿很不兴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在跟对方抱怨：“可是殿有事急着去，这也太不方便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这些年无论走到哪，都没被人这么查过……”

    卖保险的“嗯”“嗯”了半天，最后掉屏幕，绕到幸吾弦这边的车窗旁，弯腰。

    “殿，”他说，“那边说，他们也没有办法，系统是自动分析判定黑井的状态，调整安全级别的。安全级别升级以后，如果不全检查一遍，黑井的门就不会自动打开，在一级警戒状态，除了临时决策委员会的成员，其他人都必须得经过检查，没有例外。这是写死的程序，他们也没办法改，所以您……”

    幸吾弦终于从他的宝座上来了。

    他问：“去的车辆和人要查，来的就不要查查么？就不怕他们夹带私货？”

    士兵一脸“这是规定”的表，“只有离开黑井的检查升级了，黑井的不需要。请您把袋里的品全拿来，放在这边，然后转过，把手放在车上。”

    幸吾弦没有吭声，把袋里的东西翻来，乖乖地趴在车上，让士兵搜。

    难得看见皇殿被人搜, 给裴染登记的士兵也在偷偷往那边瞄。

    他忽然想起来，对裴染说：“对了，还没给你上抑制手环。”

    裴染答应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她先垂帘，理了理衣袖, 才亮手腕, 让士兵上抑制手环。

    士兵关掉屏幕, “都好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裴染回答：“不急。我还想再看看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不小, 趴在车上的幸吾弦立刻转过。

    裴染一脸瞧闹的表。

    又有好几名士兵过去了，给这两辆车上的其他人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