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布还在着，歪歪斜斜地半躺在椅背上，闭着睛。

    这是阿布自己选的。

    她选了那条路径，就意味着她早就知，自己的脑袋会挨那一。

    以她这异能，把别人送上死路易如反掌，可她却总是选择让自己去当替死鬼。

    裴染心想：别人都立着，只有你躺着，这是何苦。

    况且救了南奕，从他的角度，却说不定会觉得你选择牺牲了他弟弟，未必会承你的，说不定还会记恨。

    人心难测，保护好自己要，犯不着为别人到这地步。

    机械蜘蛛从裴染的衣襟前袋里爬来，扒着她的肩膀往后看了一。

    w在耳边说：“放心，她看起来还有呼，应该只是了。”

    机械蜘蛛转望向打开的舱门。

    “裴染，不要飞得太，保持这低空的度就可以了，速度也不要太快，飞行中温度会降低，你会受不了。”

    舱门大开，就像大冬天的在天上开敞篷车，被呼呼的狂风着，耳朵都快冻掉了。

    裴染腾一只手，在衣领上摸索。

    机械蜘蛛几爬上她的肩膀，来到她的脖旁边，伸金属爪，帮她拉开衣领上的拉链。

    作战服的衣领里，藏着防风的兜帽。

    机械蜘蛛力气虽然足够，但是个太小，像小狗拖着个大降落伞一样，费劲地把折叠的兜帽拉来，努力想扣在裴染的上。

    他的金属爪们手忙脚，凉飕飕地划过她的耳畔，裴染有想笑，自己把兜帽扣起来。

    作战服的材质特殊，和多了。

    机械蜘蛛顺着她的胳膊溜来，爬上中控台，用金属脚爪住一个圆盘状的钮，轻轻旋转。

    风不知从什么地方来，他把空调打开了。

    虽然相较于不停地来的冷风，这气只是杯车薪，总好过没有。

    好在黑隼的能非常好，就算少了一扇门，飞行姿态还是相当稳定。

    夜空沉寂，海浪翻，前面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，希望能平安。

    离岛渐渐变成一个小，消失在黑暗中。

    再往前，云层更厚，夜更暗，天与海连成昏沉的一片，黑隼像在凝固的黑暗里飞行的一只鸟，裴染只能靠仪表盘保持着度和方向。

    蜘蛛自己动手，切换中控台上的屏幕。

    裴染瞥了一显示屏，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气象雷达，”w说，“天不太对，我刚刚查了这款飞行的驾驶手册，学会了怎么看气象雷达。”

    他也是在现学现卖。

    机械蜘蛛爬过去，端正地站在屏幕上，“裴染，看我脚这一大片红的区域，这是雷暴的意思。我们前面有雷暴。”

    就像回应他的话一样，遥遥的，前面的天空中，忽然亮了一瞬。

    闪光照亮了前方厚而黑的云层，接着，又是一白亮无比的闪电，像一把斜的剑，劈开了海天之间的黑暗。

    只过了片刻，隆隆的沉闷雷声传来，一阵阵绵绵不绝。更多的闪电也亮起来了，一接着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