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想起来，问雷恩：“我作战服的袋里有一个白的小仪，像闹钟一样，你放到哪了？”

    是在离岛的庄园里从幸吾弦那里顺来的屏蔽仪。

    “碎得七八糟的那玩意？”雷恩嗖地洗衣房，转就用指尖拎着一个纸袋来了，“在这儿。”

    裴染：“放在门吧。”

    她在心中对w说：“我明天早晨去中心大厦时，给乔赛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你特地跑一次，”w说，“等我的巡查机人回来的时候，上楼一次，直接带走就行了。我会叫雷恩开门，你不用了，睡觉吧。”

    既然什么事都不用她心，裴染迅速洗漱收拾完，爬到床上。

    她一睡觉，雷恩和星空就安静来，就算继续工作，动作也轻手轻脚的，房间里也熄了大灯。

    机械蜘蛛被她放在了床柜上。

    它小小的一只，在空的质桌面上可怜地趴着。

    裴染在心中问他：“你要到枕上来吗？”

    w回答：“真的可以么？好。”

    它站起来，原地转了半圈，像是在定位裴染的床在哪个方向。

    裴染伸手把它捞起来，放在自己的枕上。

    机械蜘蛛的脚碰到了枕柔的表面，没有趴，而是又往前挪了几步。

    一步。两步。三步。它终于抵达终，贴着裴染的脸颊，窝来了。

    裴染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它倒是和了，金属的贴着裴染的脸，一片冰凉。

    不过温度快速换，一会儿就不觉得凉了。

    裴染从被里伸手，用指尖碰了碰机械蜘蛛的脚爪。

    机械蜘蛛忽然展开脚爪的关节，搂住裴染的那手指，轻轻抱住。

    裴染任它抱着手指，开始迷糊，迷蒙中，听见雷恩在跟星空悄悄地说话。

    “主人为什么要和那只机械蜘蛛一起睡觉啊？”

    星空小声推测：“因为它可吧？”

    雷恩不服：“我也很可啊，主人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觉？”

    星空想了想，说：“从来没听说过哪个人类和家务机人一起睡觉的。”

    它又补充：“也没听说过哪个人类和矿工机人一起睡觉的。”

    雷恩：“嗯。可能因为它是机人。机人是不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脸颊和手指都是机械蜘蛛贴着的金属，虚拟的窗帘合着，一线璀璨的星空。

    它俩的声音渐渐小去，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黑井。

    沉寂后第二十天。

    裴染一夜好睡，非常安稳，本就不知w的巡查机人什么时候来过，怎么把屏蔽仪取走的。

    吃过药和早饭，她照例去中心大厦上班。

    w在路上汇报：“昨晚我没能找到ct122，不知它去哪了。我不信它会永远不现，只要它还留在黑井，就总会有现在监控的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