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在疯狂地上起伏着，要不是有类似安全带的东西死死地束缚着，人早就被抛去了。

    耳的轰鸣声响得像擂鼓，什么都听不到了，神虚无缥缈地浮在半空中。

    裴染拼尽力气，努力睁开一睛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裴染的脑有：这是在过传说中的冥河吗？渡亡灵过河的小船居然还备安全带，也算是地府界的五星级服务了。

    【疯癫态光们安静了。】

    离开了黑井，死亡又变成了盘旋在上的秃鹫，随时都会俯冲而，随机选一个幸运儿，把人叼走。那段可以自由地开说话的日，就像个梦一样，显得很不真实。

    就像它不能控制光涡一样，它也同样不能控制的这些疯癫态光。

    再往前，就上了察玛公路。

    裴染问w：“你困么？”

    他像是船上的舵手，正在竭尽全力稳住，不让这艘小船沉没在起伏的波涛中。

队继续在静寂的荒滩上行。

    不过都不是问题，这路况总比在荒滩上开车要好得太多了。

    她闭上睛，继续大赚特赚。

    羊群炸了，全是数不清的光，耀到裴染几乎找不到自己的绿光在哪里。

    她的绪看起来倒是很稳定，一如既往。

    这次唤醒她的是疼痛，好像有无数只手在疯狂地撕扯她的五脏六腑。

    什么东西能跑得掉？

    有人在地攥着她的手。

    她自己的绿光立刻活跃起来。

    眩中，前发白，一片模糊，仿佛看见w把驾驶室的小灯打开了，只有昏黄的一小，像是很近，又像是很遥远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无知无觉中，多来了一特殊的觉。

    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，利落地帮她摘掉了抑制手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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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声音很低，语气焦急：“裴染？裴染？？”

    裴染望着前方，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w转认真地观察裴染的表。

    【成功地控制住了疯癫态光们。】

    裴染尽可能地让恍惚的神集中，把绿光一号调脑视野，用它写字。

    撕扯的痛苦中，裴染还记得，决不能声。

    没有颠簸，他似乎把车停来了。

    在脑书写也同样耗费力，冷汗浸透了裴染的衣服，哒哒地贴在后背上，她放绿光一号回去，命令它继续牧羊。

    耳边一阵阵血奔涌的轰鸣，隐隐夹杂着w的声音，几乎听不清楚。

    仍旧昏沉，仍然是千刀万剐一般的痛苦。

    绿光二号控制不住了。

    w在裴染耳边说：“又开始了。”

    连换了十几二十次不同的句，都不生效。

    裴染挣扎着睁开，视野中模糊一片，她尽力分辨，看见自己似乎还躺在小货车的座椅里，w正在开车。

    这条公路是当年修的，还是老式的柏油路面，是石油时代的产，已经废弃很久了没人维护，路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开裂的地方，裂中顽地钻荒草。

    这样不行，反正疯癫态的光已经控制不住了，裴染去摸索腕上的抑制手环。

    是那些疯癫态光在作妖，就像上次一样，即使有抑制手环的作用，它们还是开始发疯。

    w注意到她动了，立刻在她耳边声。

    耳的轰鸣声弱了一，裴染听见他说：“不用担心，我们能跑得掉。”

    不过她很快就知，自己没死，因为死人不会难受。

    w回答：“仍然没有觉。你睡吧，我继续开车。”

    赚到不知什么时候，裴染忽然惊醒。

    裴染躺回放斜的座椅里，“每多活一天，就是赚了。每多睡一觉，更是赚了。”

    像是正躺在一艘狂风暴雨中的小船上。

    裴染脑的最后一个念是：这样就是死了吗？

    【疯癫态光们聚拢了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