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汀疾手快地手一撑，李鉴只伸手再拽，挑着眉：“侯爷，我不是你江陵妻室么？如今这般推拒，莫非是有新了？”

    他随即就被人拎起来，端正地放在了房里的罗汉床上，面前上了清茶和战国策。门砰地关上，留他一个人在这静坐思己过。

    他便往石阶前一坐，与谢之问齐平，闲谈似地开：“侯爷近年起居可安好？”

    那人果然是不似从前了。几年前还是满人少年气，如今却收敛了棱棱角角，于他人里是肃杀，在他面前，便是毫不逾矩。

    谢之问闷住，半晌，开始磕。

    苦厄不可避，他向来在自渡，一日渡不去，便一日不得见秋。他自诩凉薄，对绮罗星汉是喜，对孟观火也是喜，不曾有失之而不可活的理，平生至此，还未有什么拼命去抓住的事。

    “方才还说未娶妻。”李鉴打趣他，“我不貌么？不聪颖么？这般厌弃我。还是”

    江陵千余书信，字字斟酌，李鉴都知。

    “难却读四书五经，哪里比得上殿七窍玲珑心思。”孟汀今日倒未佩剑，穿着也闲散了些，凉凉地垂看他，“如此年，微臣不曾娶妻生，不曾加官晋爵，江陵书信上千封，云中平患只一载。殿有甚么要问的，不必他人话，何不直接问明。”

    “李鉴！”

    他伏在人耳侧，低声：“不行？”

    李鉴当然不思己过，他想孟汀。

    他面不改地说了一席话，被李鉴截了话：“啊呀，侯爷莫不是在怪我，不报生死，不回书信罢？”

    “微臣不敢，殿不必错意。”孟汀知他在激人，压着回话。李鉴摆摆手，叫他矮来，孟汀便就着石板跪坐在他侧，却被他一手拽住领，拉至近前，几乎压在他上。

    “”

    就算有，大概也抓不住。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    用午膳后，他更了衣，去侯府的藏书阁坐了许久。偌大侯府，人少得可怜，藏书阁连书童都没一个，还需谢之问上。籍架之上，除却典籍，还陈着前代雍昌侯的朝事笔记，了一大柜。

    谢之问一骨碌爬起来，朝来人拜去，再向李鉴匆匆作揖，飞也似地去了。李鉴抱着膝，往石阶上一靠，仰看向孟汀，笑：“这是观火教的罢？”

    只是孟汀如今将心思都埋了而已。对方不走，他也不肯动，相互观望着。

    “我一通书信都没接到，大概被人截了。”李鉴笑，“是我不该，不该连你都瞒，不该没将你打我的算盘。你若有怨，我都受着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李鉴给他气笑了，只听前有脚步声过来，还未抬，便听那人淡淡了声：“难却，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