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司重开，朝野震惊，不久必有动作。”孟汀，“许正使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崇逆案后，多方遭受牵连。端王要借机除一批人，钱夫这么个崇国公的儿女亲家简直翅难逃。我父皇保钱夫，叫他卸了在尚书省的差事以示惩戒，遣他致仕，不久后又起复。在那时，父皇大概已将立储诏书托给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侯爷倒是会照顾人。在江陵时全凭侯爷，不然我都过不去那几个冬天。”李鉴支起，着笑意回看他，“侯爷这也算是，尽臣本分？”

    他前些日在江陵，故意问李鉴是否见过孟汀。孟汀护送李鉴来江陵，二人不可能不见面，甚至已然太了些。自李鉴意识的一愣来看，他自己也不能志在必得地将雍昌侯稳稳纳于麾。

    对弈第七

    李鉴连着打了几个嚏，仰去蹭孟汀正用来给他发的巾。孟汀将他发尾得松，直起来，又给他拿来一件外袍披上。

    孟汀抬看向他，淡然：“先帝新丧，本侯不过是先帝的旧臣，何来自择二主一说。”

    孟汀不语，将手炉给他提到近前，再：“许觅到也是好手段，回来这么几天，便已收拾一个局面来。既然先前殿开了，我回去便让难却从钱庄的小帐中走，先用些钱粮给他应应急。这归涯司，光是把灯满，就要费不少人力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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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殿真不惜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侯爷是谁的臣？”许鹤山再一步，“端王殿，还是安王殿？”

    “首辅确是殿与觅的启蒙夫，但时过境迁，如何得知首辅定会相助？”

    一侧小窗外，雪若鹅，碎玉声频。

    许鹤山颔首无言。孟汀沉气，起抱起大衣，向回廊后走去，只见李鉴独倚在月门侧，向外边的千山万壑望着，已然落了雪满。

    “慎始敬终乃为人臣之本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他的手段吗？那是钱夫的手段。”李鉴拥着炉火，自顾自到几案旁磨墨拭笔，“那日我去钱府，他随后也来了，因与侯爷相斗，未能碰上。这样也好，他向先生讲他的谋划，更无拘束些。”

    “从前听闻侯爷少时为人，疏旷恣肆，如今却也‘小心驶得万年船’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睹旧思人，侯爷莫担心了。”许鹤山向他奉了茶，“上次见侯爷，还是元嘉十三年，您袭爵之日。时节如，今日能见于此，实属不易。”

 “雪，屋再谈。”孟汀看了李鉴，回叱停了车。许鹤山微微一笑，引着二人向归涯司去，了当归草堂。里边炭火烧红，许鹤山自江陵带来的小童在一侧回灯添茶。孟汀同许鹤山坐，余光瞥见李鉴一人向后院悠悠转去，影没雪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