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？雍昌侯不是布了暗卫吗，能这么轻易地放一个大活人来？”

    群青将送来的书理了理，足足堆了一墙。炭火燃好，书案与烛火都就位，她盘静坐，磨墨，在册页上写：

    “我想了想，殿终究是姑娘家。”他，“这里边有些胭脂粉，还有简单饰。这被天有些太冷，殿虽不与常人同，但还是保重些。”

    “再等一会儿。”他低声，“我也看到了。”

    四寂静，风声微鸣。

    “阿烨怎么知那是不是活人。”

    群青几乎怔住。她伸手接了东西，疏疏施了礼，：“多谢侯爷。”

    面前少女眉宇间烂漫与杀伐平分秋，孟汀看着她，只笑：“殿先去厢房歇一歇，我已遣人收拾来了。”

    家徒四。

爷。不过我能护得了自己，或许还能护得了小师叔。”

    群青对着四面墙沉思片刻，正要去自己找火炉，门被人敲了几，接着一个背了四个包裹的大汉将门拽开，：“这是安王殿送来的书册、文房四宝与小几案。殿说知您晚上坐着睡，特意没安排床塌。这一袋是炭火，这个是铜盆。外有小院，可以早晚习剑。”

    不语第十

    在庙里都没这样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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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门又被轻叩几。她搁笔，拉开门，见是孟汀。孟汀往后退了步，似是讲究些男女大防，将一个朱漆木盒和一床衾被递给她。群青将盒拿过来一看，发觉是一个妆奁。

    “腊月二十八。初到安王府，环堵萧然，三径就荒。然有炭火，有笔墨，辄有生平之趣。不知安王负渐愈否，晚来寒气渐侵，非此木瓦所能敌。外袍可得归还否？非曰之，实少寒衣也。”

    秦镜如睁开，反手握住枕的袖箭。

    风声簌簌，烛火摇曳。他转看到床塌上李鉴睡得仍安稳，略松了气，从地铺上直起来。霎那间，他只见一个人影从屏风后晃过，迅捷得异乎寻常。冷汗从额心沁来，他追那影，想起李鉴还睡着，回冲到床塌侧。

    李鉴仍阖着，却止住了秦镜如去拿剑的手。

    李鉴了一盏月灯，从容地穿齐整，替僵在原地的秦镜如取了剑。他养了数日，元气恢复了些，走路已经轻捷稳当。没等秦镜如，他先绕到屏风后察看。厅堂中本就没什么件，没什么可用来遮蔽的。的悬梁上还镇着一名暗卫，那人了个手势，李鉴看明白了，笑：“雕虫小技。”

    孟汀走后，她坐回案前，斟酌后提笔，一时不知该落笔写什么。迟疑片刻，她起打开了妆奁，指尖拨过珠玉步摇，落到胭脂纸上，带薄茧的上蹭鲜红。她垂秉烛望着，望了许久，只觉得中有些模糊，那胭脂红与血一同顺着光影攀升，隐命格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