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观火！”李鉴在里边喊，“别冷风了，来帮我。”

    孟汀收了神思与刀，走到檐。他刚抬手，门从里边被拽开，李鉴靠在门侧，仰面望过来。他显然刚醒，仍散着发，与底都带着惺忪的红，光又媚又藏着芒刺，是小勾也是剑锋。

    他手中虚执一支小笔，青衣摆侧压了盒朱砂，见孟汀扶着门看过来，仰着脸指额前：“帮我正了。”

    手中笔被去，李鉴闭了。

    有人俯于满地落霞里，为他眉间落红。

    “崔大娘呢？”

    “走了。”孟汀将笔与朱砂收起，“问这个作甚？她走时你不也知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知她走啊。”李鉴凑过去，贴着他耳廓，“我只知你来。”

    孟汀当即将手中搁，去他的腰，他轻捷地退躲开，施施然站了起来，将灯火又续上。斋中明亮许多，烛火之外，他们二人的影摇曳至一。

    书信与密折已陈在几案上，李鉴用指推了推，：“我临时打算今晚，明日早朝。夜里我随金吾卫走，还请侯爷替我牵。”

    “这有些突然。”孟汀挑眉，“陛临时起意的？”

    李鉴笑起来。他踱步回，骤然短剑，将一块布帛挑起，任其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我该见见李正德了。”

    萧墙第十八

    胡伯雎正在备着第二次夜巡，忽听帐外一阵响动。他还未起，孟汀掀起帘帐来了。

    “胡兄，把你的人带朱雀门。”他。

    “莫慌莫急，怎么个事？”胡伯雎脑一时没转过来，过了一阵才发觉孟汀穿着朝服。他立即传了令，同孟汀二人骑了营门，见一架车已陈在侧。

    “是圣人吗？”胡伯雎低声问。